飞了烟雨,断送了浓抹淡妆。
崇轩的脸色稍变。他忽然想起,郭敖名垂江湖的,不是他的剑法,而是他的狠。
郭敖的剑法也许不如凌抱鹤,但两人交手数次,反而是凌抱鹤稍在下风,便是由于郭敖的狠。郭敖一旦狠起来,身可以捐,命可以不要,天可裂,地可崩!
而现在,巨大的耻辱感显然已经激发出他的狠意,此时的郭敖,已与剑合为一体,傲然立于人间万象之外。这一剑,以凄迷烟雨为自己的光芒。
一声嘹亮的鹰鸣声破空而起,崇轩身上的红光倏然变浓了起来,将这一剑带起的光芒也尽映成了赤红。于是似乎整座城隍阁都笼罩在这种红中,郭敖的身形连绵飞舞,腾旋在红之中,陵压三千丈,一剑刺下!
啪的一声响,崇轩腰间衣带被这一剑的威压斩断,他的衣襟凌风飞舞而起,而他的人也被这一剑推动,倒退了两步。
碧水剑宛如一泓碧水,沉在崇轩身前。
红光宛如实质,将剑光托住,两者宛如凝固了一般,抵在两人中间。郭敖心中的悲愤之气也不由得一歇。
他逼退了崇轩,这个在他心目中本高不可攀的存在,并不是神,也一样可以被他的春水剑法逼退。
那剑法,本就是传自无与伦比的于长空,自然可以逼退任何人。郭敖一念及此,信心陡然一盛。他有把握击败任何人!
冷啸声中,他硬生生地又踏上一步,剑上碧芒宛如流萤般炸开,将他右臂包住,向崇轩切了过去。这一剑,更狠,更快!
一声惊呼从郭敖背后传来:“不可出剑!”一道人影猛然自供桌后跃起,拉住郭敖的手臂,硬生生地将他拉退了一丈。
崇轩一拂袖,红光消隐,他的面容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盯住窜出的那人。柏雍脸上却仍旧是那副漫不在乎笑嘻嘻的样子,身上一袭劲装,头戴英雄巾,十足的江湖好汉装扮。
他不住嘴地埋怨郭敖:“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不要出手!我埋伏在供桌后面,只要他将灞雨环放在供桌上,就是我们的了。你只需找个借口溜走就行了,我自然有办法脱身。计划得好好的,为什么你总是忍不住呢?”
是的,柏雍与郭敖早就计划好了,这一战本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要一定取得灞雨环,就必须要使诈。使诈的手法就是郭敖用舞阳剑将崇轩的灞雨环诳出来,然后由早就埋伏好的柏雍盗走。这个计策很简单,但越是简单的计策,便越容易得手。
崇轩脸上并没有讶异,他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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