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雨田力也觉得自己犹如躺在孤岛沙滩的树荫里,闭目倾听着海水在礁石的缝隙里漫过的拍打声。
不光是雨田力也。
能够承载上千人的歌剧厅里,很多很多的游客,很多很多的评委和嘉宾,心中都有相似的感触。
无风的夜晚,潮水涌过礁石的声音不会如溅射的惊雷一般,瞬间牢牢的扼住人心。
可人们愿意听下去。
他的声音,姿态,身体动作,一举一动都如水波般宁静从容。
他们愿意听他讲话,愿意听他诉说有关这篇论文的见解,纵使顾为经只能给出很孩子气的答案。
何况。
顾为经并非只能给出很孩子气的答案。
他的回答实际上也很成熟。
固然顾为经不明白铅白、锌白、钛白的区别,在罗辛斯指出这个问题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在早期印象派作品之上,出现钛白这样的稀有颜料意味着什么。但他也能说出一些罗辛斯、亚历山大或者古斯塔夫博士都说出来的见解,给出他们意料之外的回答。
三位嘉宾多数时候,在用一种学者式的研究思维思考着幅画。
他们表现的像是拿着放大镜,在案发现场寻找线索的福尔摩斯,条例严谨,逻辑清晰,学术素养十足。
顾为经则在在用一种艺术家似的思维思考着这幅画。
他表现的更像是《雷雨天的老教堂》的作画者,试图在这幅作品上,寻找情感的互相呼应。
大概便是此间的缘故。
年轻人很多时候,会给出一些极为感性的回答。
它不够精确,但足够动人。
两者结合起来,便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台上的嘉宾各执一词,火花四射,台下的听众们却感觉到一种安宁的充盈感。
很好。
雨田力也喜欢这种感觉。
一场优秀的艺术对话,便应该让听到它的人感受到安宁而充盈。
连雨田力也也没有注意到。
他身边那些没有记笔记的嘉宾们,刚刚一个两个也都在很认真的听着。
《油画》杂志和顾为经之间的对话采访,有一场充满戏谑轻慢的前奏,有一个喧嚣噪动的开端,却有一个宁静而充盈的过程。
比起一开始时不时响起的的窃窃私语。
对话的进程过半以后。
歌剧镜框式舞台上的嘉宾们依然在吵,依然在对喷,依然在争执不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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