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关于科举一事,汲黯与当今刘荣聊了不少次。
虽然汲黯从不曾明确表达过‘绝对不行’之类的反对意见,但几乎每一次探讨,汲黯只要有机会开口,便都是在表达自己对这新事物的担忧。
也不能怪汲黯迂腐;
毕竟是黄老出身,且被黄老学视作新生代唯一一位‘俊杰’的代表性人物。
对于任何新事物,尤其是会打破旧秩序的新事物,但凡是个治黄老的,就不可能不感到由衷的排斥。
无为而治嘛;
顺其自然嘛;
在黄老学看来,一个政权最理想的状况,就是不断重复某个平平无奇的一天。
就像是陷入了时间循环。
什么都不要变,事儿能不做就不做,天下之人、天下之事,能不干涉就不干涉。
又好比是放养一群羊。
如果法家说的是‘为每一只羊建档,一羊惹事,左右连坐’这样的严苛律法;
那黄老说的便会是:找一座山,围一圈栅栏,把羊往山上一赶,就别管了。
羊群吃什么喝什么,会不会有危险,都听天由命。
作为黄老学绝无仅有,且已经许多年不曾涌现出的‘青年才俊’,尤其还是从太子宫混出头、混出名堂的当今心腹,汲黯虽然比学派内部其他的老学究、老顽固要思维灵活一些,但有些东西,终归还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就如这科举——在第一次得知这么个东西的时候,汲黯的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
随后,因刘荣随口问起而发生的那场交谈中,汲黯嘴上是不断发问,诸如这可怎么办、那个怎么搞之类,但汲黯真正想表达的,却从来不是提醒刘荣‘还有这些问题需要解决’,又或是真心求教‘这些事儿咋办’。
汲黯想告诉刘荣的事:陛下看呐!
这事儿多麻烦呐?
这都还没正式开始呢,就已经冒出来这么多问题了;
天知道真到了具体操作的时候,又会出多少驴马烂子?
还是别搞了吧~
维持现状不好吗?
就靠察举,等地方郡县一个人一个人往上举荐呗……
汲黯的这个心思,最终也并没有逃过当今刘荣的火眼金睛。
为了让汲黯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刘荣与汲黯就科举一事聊了很多次,且每一次都聊很多、很久、很深。
比如方才,汲黯回想起的那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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