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其实从奉旨南下浙江的那刻起,崔呈秀就想到廉政院会在东南搅动变幻。
只是让崔呈秀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廉政院会在浙江待这么久,也恰恰是这般,在解决了浙江抗税一案后,崔呈秀唯有继续深挖下去。
没有天子的旨意允准,他敢领着廉政院的人返回京城,会带来什么后果,没有比崔呈秀更清楚的了。
“…这也是浙江出现倭寇的原因。”
在戚金的注视下,崔呈秀声音低沉道:“在那时针对长江走私,官田侵占,织造挪占,盐铁偷运等诸多事宜,廉政院已掌握不少铁证!”
“派去宁波、温州等地的廉政院官吏役,所查的重心是官田侵占,盐铁偷运,特别是铁料,存在的猫腻众多。”
“崔廉宪的意思,是李旦、许素心参与走私盐铁,但具体用向却不明?”戚金压着惊意道。
“或许参与的不是他们呢?”
崔呈秀反问道,“平虏伯想想看,在陛下御极登基之初,厂卫就侦破了山西走私通虏要案,一举荡平以范永斗为首的奸佞败类!”
“既然口外走私可以,那海上走私就不行?”
“辽东临海之地众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运过去,对真正有实力的人而言,这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吧?”
戚金沉默了。
这种事他太熟悉了。
可这也太猖獗了吧!
“而且本宪有这一定论,不是妄加揣测了。”
崔呈秀继续道:“据那些奸佞的供述,从天启元年起,针对盐铁的需求,每年都在大幅削减,取而代之的事粮食。”
“平虏伯想想看,从这一年开始,我朝在辽东做了什么?临近辽东的北直隶、山东等地又做了什么?”
草你娘的!!
戚金的拳头紧攥起来,一股怒意在他心头生出。
在世人看不见的地方,始终存着一股贪婪的家伙,他们不想社稷怎样,更不想天下怎样,他们一心想求的就是利,只要能叫他们获得暴利,哪怕是做损害大明的事,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廉政院在浙江大肆逮捕,其实是在甄别这其中藏匿的奸佞?”强压怒意的戚金,看向崔呈秀道。
“可以这样理解。”
崔呈秀点头道:“被廉政院抓的人,绝大多数有罪,但罪不至死,他们只是想趁乱牟取利益,甚至有不少是受到蛊惑,才选择铤而走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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