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的生物。嘿,我先走了。谁?赵蕤吗?他总是习惯在和我们俩分别时过来击掌,作为一个替补,我们首发了他也在替补席前等着和我们击掌。他和弦弦总是拍得很响亮,而与我拍的时候就会沉闷不少,大概是我戴着手套的缘故吧。我见过你的新手套,为什么不戴呢?他问。因为我哥总觉得我送他的那一副很珍贵,想等重要的比赛再用。弦弦替我解释,真好,我什么都不用说,尽管赵蕤说我脸红了。他真多嘴。他和我们俩击完掌了,转身去追那辆公交车。只剩下我们,在等待许久的车到来以后,我们会缩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随着哐当哐当地声音半睡半醒地朝家的方向驶去。我不知道要开多久,但总能在即将到站的那一刻醒来。这是人本能的反应,或许很多动物也有。只要有一股熟悉的气味,一道熟悉的光,它就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之前走了多远有多辛苦便都在脑后了。
球场的光亮着,弦弦重新站在了我面前。
“哥,我们开始练习吧。我不会很用力射门的,你判断好方向,用手或者脚去挡就行了,尽量把球扑到球门范围外,不给我补射的机会。我来啦!”
我好像确实能预判出他射门的方向,不知是真的有潜力,还是我太熟悉他了。几次化解射门以后,他的速度和力量改变了。
“哥!”
他射出一脚后喊出了声,这脚球的力量很大,而且是奔着横梁去的。没扑到的话铁定是一脚“爆杆”,球会重重地砸在横梁上弹进网窝,极具震撼力。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了,判断出了方向,身体横着飞出,扑到了球,但却忘了还有门柱的存在。脑袋撞上了,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片黑色的潮水好像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对不起,哥!你还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没那么疼了,我问他球进了吗,他说没进。
“别这么扑,我不许你这样扑。太吓人了。”他快哭了,“哥,你一定要注意横梁和门柱呀。球进就进吧,你不要这样拼命。比赛输了又怎么样,我只要哥哥好好的。你再这么玩,我就一辈子也不踢球了。我不要你出事……”
我没有出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上到了初中。我能活很久的,大概吧,能一直活下去,像一辆夜班的公交车,虽然晃荡,却依旧稳稳当当地朝一个注定的方向行驶……
“柯柯,柯柯?”米乐在摇我。不是在做梦,我根本就没睡着,只是冷,在黑洞洞的宿舍里。在他开门之前,我其实一直盖着被子坐在床上,仅仅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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