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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我肯定比你活得久!”
说完他就笑嘻嘻往宿舍溜了。
“乖乖等着挨骂吧!”
星期一晚自习,黄老师果然从隔壁班过来,直接把写作业的我喊出来谈话了。
真的要去“喝咖啡”了。不过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骂、我听就完事了,决不顶嘴,一个字都不多说。
“佩韦,我看了你的作文。你知道我给你多少分?”他一脸严肃。
我摇摇头。最好别乱猜。
“你觉得你能得多少分?告诉我。”
“60?”
“你觉得你能及格?”
这么问,肯定是不能了。我的脑袋垂得更低,又摇了一遍。
“自己看吧。”他把试卷递给我。
我像打开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一样一点点张开卷子,还得是那种重病患者的检查报告。当然,再过一年,我会觉得这种感觉幼稚极了。过去的我根本不懂得了重病是什么滋味,直到那一天,那个人告诉我,他在十岁时就见过自己的病危通知书了。
作文被红笔划了不少地方,是那种老师平常示意写得好的波浪线。此外还有几个错别字被圈了出来。可是分数的那一栏空空如也。
看来我连60分都没有了。
“对不起。”合上卷子的时候我还是没顶住,自己先道歉了。
“你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黄老师,我写了一篇不健康的作文。”
“你为什么觉得不健康?哪不健康了?”
“因为一开头我就在想自己会死掉,想去找坟墓,一点都不正能量……”
我准备把叶芮阳他们跟我说的话重复一遍。
“你读过鲁迅的文章吗?”他打断了我。
“嗯?”我愣了一下,“看过一点点。”
“鲁迅先生有一篇叫《立论》的文章,很短,看过吗?”
摇头。
“可以找来看看。很简单,讲一个孩子出生了,满月的时候客人都来祝贺。有人说孩子以后会发财、会做官,讲这些的都得到了感谢。而一个客人说,这个孩子以后是要死的。你猜猜,大家听了是什么反应?”
摇头。
“鲁迅先生写,‘他于是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
我偷偷笑了,发现黄老师也在笑。
“但是,你想呀,这三个人里只有最后一个人说的话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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