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化学呢。”
“我明白。但他要真是作弊,不是对所有人都不公平吗?还不让人家说两句了?”
“没错,但你认为他有问题,就去找证据呀。而且,这和你会不会成坏人有什么关系?”我想了想,“你是觉得举报人家不好吗?”
“有点吧。要是有人把他举报了,我感觉他一辈子就完了。”米乐的声音有点怯生生的。
“不会吧,他做了坏事,就要受惩罚,任他逍遥法外才不对呢。你刚刚不是说了,作弊是对所有人不公平吗?怎么现在又心软了?”他的退缩倒有些刺激了我,想让我占到一个“绝对正义”的高点上去,“你想,竞赛的获奖名额是有限的,上北大清华的名额也是有限的,他要是靠作弊占了一个名额,那就会有另一个人被他挤掉,那个人的命运才是被改变了,就跟之前新闻报道里说的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的事一样。这种人不可恶吗?”
“我都明白,不用你告诉我。”在黑暗中,他的话有些沉闷,我好像有点太激动了。寂静笼罩了空空的房间和下铺的那张小床。
“我感觉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低低的声音在片刻后又响起了,“一次被信任的机会。大家要是知道他作弊,是个骗子,肯定就再也不会理他了。‘社会性死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即便要揭发一个坏人也是很难的。你会彻底改变这个人的一生。他也许会变得更坏,因为大家都会把他当坏人看,他就很难被人相信了。我觉得我没法对这种结果负责……”
“你不需要对这种结果负责。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要去做坏人的。既然我们决定了不做坏人,就不能纵容他,不然我们和坏人有什么区别呢?”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时至今日,我越来越怀疑我当时的坚定——其实,在那天晚上后不久我就在怀疑了。或许事情不是米乐想得那样,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人真的作弊,而我们又去揭穿了他,也许他未必会被大家疏远,反而会得到很多同情。被疏远的可能是我们,毕竟,大家都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尽管所有人从小都被教育过作弊是不对的。
“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那么,我问你个事。”
我点点头,他把脑袋凑近了我的耳朵,我也往他那里贴过去。
“要是我作弊,你知道了,你会举报我吗?”
“不会。但我不想你作弊。”
“我要是不听你的话,还是继续作弊,你会去告老师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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