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蒲云被彻底点燃了活力,他的精神似乎甩掉了沉重的身体,以难以置信的步伐突入了我们的禁区。
这是我们俩真正意义上的一对一。只要这球打进,我们就彻底输了。只要能守下来,我们就仍然能活着,再活几十秒,或许还有最后一次进攻机会,或许就能继续活下去。
面对蒲云的单刀球,出击的我奋不顾身地迎面扑了上去,肯定还大喊了一声。我看见了他的脸,面无表情,不知是疲惫还是过于兴奋。总之,他选择了一脚挑射,大概是体能再也不足以支撑他过掉我推射空门了吧。完成挑射的蒲云也跌倒了草皮上。这一次他没有立即站起来。刚刚的奔袭耗光了他油箱里的最后一滴油。
球在空中被我的右手之间轻轻触碰了一下,速度稍稍下降,但仍然越过了我,缓缓向球门那里弹过去。
彻底结束了吗?
我们不仅没能晋级决赛,还在主场输掉了这场比赛。失利似乎随着球向球门的运动板上钉钉了。我极不协调地从草地上爬起来,但球已行将越过门线。赶不上了,像赶不上所有无可挽回的东西。
还没到那一刻。
看到米乐贴着草皮横着飞向球门,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相信我们还没有真正死去。在我迎战蒲云的同时,高速回防的米乐已赶到了门前,生死关头,他用脚将皮球捞了出去。然而他付出了代价,在控制住皮球并确认蒲云没法再上来逼抢时,我看见他踢蹬着左腿,咬着牙拼命地拍打着草皮缓解痛苦。抽筋,或者拉伤。那个门线救险的动作太大了,他将瘦小的身体舒展到了极致,一定是伤到了哪里。比赛还在继续,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带球冲出禁区,交给回到本方半场的阎希。后者送出了长传球,我确认队长接到了球,连忙转身向门前跑去。
“柯佩韦,你干什么?上啊,给老子上啊!别他妈管我!”
还躺在地上抽搐的米乐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冲我嘶吼,替补席和看台也传来一阵浪涛般呼唤与鼓动,简单而迅捷,每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上、上、上!跟他们拼了!比赛的最后一刻,所有人都要冲上去进攻,当然也包括守门员。在左边路,队长制造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定位球。最后的机会了。裁判给阎希补了一张黄牌,刘炽继续上前喋喋不休,不断地用手指点着自己的手腕,提醒执法者比赛时间业已耗尽。我冲到了前场的人群里,将裁判对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回你的位置,什么时候结束比赛裁判清楚得很。
队长在球前高高举起了右手,我看不清他在阳光覆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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