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激化场上的矛盾,即使冲突发生在对手之间。挺幸运的,我们这也没什么“聪明人”,没用“神机妙算”来回报阿齐的光明磊落。
“我本来是想跟裁判说,那不是点球的,你确实没碰到我。但……我就是没有这么做。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能理解。”
裁判最后没掏牌。直接爆发在场上的队友内讧估计也是难得一见。草草吹响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后,我们各怀心事地回到了更衣室。理工教练看到阿齐走过来时对他点了头,或许对他的行为还是有所肯定的。看到这一幕,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万一这样的事落到我们自己头上了呢?万一我的队友在总比分落后的情况下还在坚持这种被认为“可以低一些”的道德底线呢?我会生气吗?我不知道,只有发生了才能知道该怎么办吧。逃避着这个问题的追索,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在更衣室里坐着,直到督促我们回到赛场的铃声响起。30分钟后,第二张决赛门票的归属将被决定。必须团结一致,心无旁骛,堂堂正正地赢下比赛。这便是上场前最后的信念,我们离创造历史越来越近了。
然而再次回到更衣室时,时间已过了近一个小时。那时的更衣室将会在低低哭泣中沉浸着比半场结束时可怕得多的死寂。
没有人用卑鄙作通行证,但为什么高尚还是成为了高尚者的墓志铭?
下半场比赛,阿齐拿出了绝对精彩的个人表现。“这可能是我初中踢得最好的半场球,虽然只有十五分钟不到。我想赢,想进决赛,也知道每一个队友都是这么想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你生气也没错,我是在自作主张,而且是以队长的身份自作主张。不用道歉,真的。我理解你。所以我会想用最好的表现帮大家赢下比赛。咱们中场时不是达成一致了吗?教练也跟我们说过了。哦,柯柯,你那几次扑救做得很好,要我说,你就是整个市长杯上表现最棒的门将。不过,你这家伙也挺走运的。”
阿齐没错。他下半场的两次兜射都接近完美,一次是被我扑了一下打到了门柱上,另一次是直接旋转着飞进了死角,但因队友犯规在先被判无效。李天城也有一次近距离的推射,角度其实很刁钻了,他的射术没有问题,我是用本能反应伸脚挡出的。我们的防守做到了极致,但在理工排山倒海的进攻下渐渐难以为继。阎希在前场陷入了隐身,而我们也几乎控制不了球权,根本无从给他输送炮弹。持续被压迫的情况下,骆驼背上的稻草越加越多,“不妙”的味道慢慢能被每个人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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