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被他勾了出来,随后杀到的卢卡在被艾尼瓦尔撞翻之前将球踢出了底线。理工的球员和观众都举手抗议,示意球已完全过线。裁判没有表示,随即被几名身着红色球衣的球员团团围住。我茫然地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叶芮阳和卢卡,手轻轻搂了下他们的腰,老叶却出乎意料地用手指戳了下我的肚子。我陌生地望着他,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动作。失常的不只是我们的状态与情绪,连最普通的行为都沦陷了。
在理工开出角球之前,明明对教练席转动了手指。换人的请求。我有些羡慕地看着他走了下去,即使他万分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其实这不过是我想临阵脱逃时的一厢情愿——可以想想,受伤的要是蒲云或者阿华,我恐怕连像明明这样在场上继续坚持一两分钟的勇气都无法拥有。伙伴们都在身边,但无助的恐惧还是淹过了我的头顶。像是必败之战里困守在战壕的士兵,硝烟和沙土一次次将我们掩埋,又随着震颤大地的炮火与轰炸从尚在呼吸的躯体上抖落。危机来自任何一个方向,我们终将被埋葬在这里,可却未被告知毁灭将在哪一分哪一秒降临。
如果说上周五十四中在七打八的情况下更坚定了自己的意志,那现在少打一人的我们甚至连活下去的欲望都不明显了。干脆让理工附中晋级吧。这个念头居然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或许其他人也想到过。真的还有人想踢下去吗?至少我想回更衣室看米乐,立即、马上。上次他受了伤我都没第一时间陪在身边,何况他刚刚整个人都崩溃了。没人能忍受得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在身边抽搐一般挣扎。如果可以,我也想哭,也想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胸口堵得慌,藏在里面的心又在不断开裂,一瓣瓣地往外挤着。
场边站着徐牧和小七,一口气打出两张牌。徐牧换下了明明,小七则替下阿晖。前者是对位换人,用相同位置和功能的徐牧取代无法坚持的明明。而阿晖在几分钟前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全场盯防阿齐耗去了他绝大部分的体能。如今他防守的对象已不在场上,不如将气喘吁吁的他换下休息。上场之前,徐牧和小七都拥抱了明明,即使他已无力张开双臂回应伙伴。
“打起精神来呀!比赛还没有结束!”徐牧跑上来后用力地锤了锤手掌,束好的马尾辫摇晃着。而小七喊着同样的话,跑到了米乐原先的位置上。我们维持着四后卫的阵型,拼凑出的防线面对的则是被逼出了最强状态的理工。他们失去了队长和中场核心,但必胜的决心已成为了新的统帅,指引着他们冲锋陷阵。有那么一次进攻,理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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