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都很难做到。霍尔顿对家人仍有深厚的情感,但哥哥从事着他最讨厌的工作,弟弟去世了,母亲沉湎于失去小儿子的悲伤,父亲只会“干掉”不听话的他。最终让霍尔顿停下离家出走愿望的人是他深爱的小妹妹菲比。“一个不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那种决绝的叛逆在妹妹单纯的爱与信任面前似乎并没有那么强大,从弟弟的去世开始,到妹妹的追随结束,霍尔顿停止流浪回到了原地,但童年创伤得到了一定的疗愈,《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结构并没有多么复杂。
其实,小说所要传递的一些内容对青少年是相当有益的,即使大家一直诟病于小说中满篇飞舞的脏话(有些中文译本中省略了它们),但只要熟悉塞林格的读者都会知道,小说是“詈语非詈”的。塞林格使用的是goddamn,而非英语中的那些“国骂”——F打头的字在小说中出现在妹妹学校的墙上,霍尔顿非常愤怒,为了不让妹妹看到这种脏话而擦掉了它。霍尔顿口中的脏话有亵渎上帝的意味,“每个人在说一句带着上帝的脏话的时候,其实是一种低级的祷告形式,所谓的亵渎是大惊小怪的神职人员发明的”。中文中缺少这样的词汇,大多翻译成了“他妈的”。顺便提一下,《猎人与轻骑兵》中也出现过一些脏话。一是真实性的需求,在激烈的体育运动中,出现粗口的情况是再正常不过的——哪怕平时再温文尔雅的运动员都难免会使用詈语。如果删去这些内容,反而会让小说失实。狄更斯的《雾都孤儿》就因为奥利弗·退斯特的语言过于“文明”而受过后世的批评。此外,这里或多或少也有承袭或致敬塞林格的地方,比如黄敏学口头禅里的“该死”——或许在中国,如此频繁地谈论死亡和基督教语境下对上帝的亵渎是异曲同工的。这是我自己的一点小聪明。
以个人的角度来说,《麦田里的守望者》仍不太适合作为“儿童文学”进行推广阅读。但是,以童年创伤、心理问题与社会环境相结合去创作一部适合当代青少年(尤其是中国青少年)阅读的小说是可行的。它可以作为心理没有太大压力的读者培养同理心的作品,也可以给予生活并不是那么顺利的读者怀揣希望的力量,这大概是我的设想。于是,一个同样早早失去了弟弟的主人公以类似自传的口吻开始了叙述。熟悉《麦田里的守望者》的读者大概能一眼发现,去世的弟弟在柯佩韦心心念念的手套上写下了诗句,这就是从塞林格的小说中来的情节。当然,发生在中国的故事里,手套上写的是文天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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