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互看一眼,都觉得路县令不正常。
进去后,大家散开,妆模作样地研究尸体。
廉太守一回头,看见路鸣安竟然跟进来了,目光逡巡在满院尸体上,露出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
邹都尉凑到耳边,悄声道:“这厮怎么了,看着要疯!”
廉太守把话藏在心里,叫衙役带乌头儿的妻子来。
乌头氏一进来,所有男人都呼吸一滞。
虽然头发蓬乱,衣上沾灰,还带着手镣脚铐,但这女子体态妖娆、风姿绰约,光走那两步路,就不是一般颜色。
及至走到跟前,只见她二十岁左右年纪,面若凝脂、唇似涂朱,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还未开口脸上就生出一场苦情大戏。
廉太守不懂声色,翻开供词:“乌头氏,你说这二十六位死者都不认识,并未看到行凶过程?”
妇人莺莺燕燕地开口:“正是——都是我夫君一个人在凉房里处理,我不敢看!”
廉太守拿手一指身边尸体,问:“你仔细看看这具尸体,是否有印象?”
乌头氏扭过头去,根本没看:“不认识……都不认识……”
“那一具呢,左起第三个?”
“不……不认识……”
廉太守抬腿往门口走去,招手叫乌头氏:“来,看看这具……”
乌头氏腿一软,跪坐在地,掩面痛哭:“呜呜呜……大人恕罪……我不敢看……”
这女人一只眼哭着,另一只眼从手指缝里偷窥,身姿扭成一个优美的姿态,令人心生怜悯。
邹都尉最过不了美人关,安抚道:“你莫害怕,都已经死了,这些……”
在廉太守严厉的目光下,后半句硬生生吞了回去。
廉太守走进凉房,把乌头氏招过来道:“这就是乌头儿行凶的场所吗?”
妇人点点头,犹自哭的梨花带雨。
他顺手掀开一只箱子,露出半箱大米,再往里去,高桌上摆满果脯点心,笸箩底下罩着五六碗蒸肉,屋角堆了小山似的各种蔬菜,水缸里放着一条肥大的红尾鲤鱼,抬头可见梁上穿绳,挂着一排腊肠和火腿……
廉太守掀开笸箩:“这是你做的?”
乌头氏怔了怔,羞赧道:“是!”
“腊肉也是你挂的?”
乌头氏谨慎地点点头。
“你家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家务都是你做?”
妇人一撇嘴,泪水又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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