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与周普及诸武卫快马加鞭,黄昏时赶到朝天驿渡口。
林缚在古棠县北境的军营前后耽搁了两天,船队已经将诸人都送去南岸安置,东阳号返回北岸就停靠在朝天驿渡口等林缚他们过来汇合;柳月儿、小蛮也随船到北岸来。
这两日,林缚心间始终堵着一口郁气,看到柳月儿、小蛮娇媚的脸蛋与关切的眼神,心间沁入暖流,便暂时将烦心事抛之脑后。
林缚不知道张玉伯在不在朝天驿,派人去找,他上了船,东阳号到河口整理过,二层舱室铺了锦榻,想来是特别照顾二女。骑快马走了一百多里地,加上这些天都没能好好的休息,身上又带了伤,林缚坐到锦榻上,闻着二女身上传来的香气,便觉得骨头都快累散架,问道:“你们怎么到北岸来了?还以为明天才能见到你们。”
“你不要怪柳姐姐,是我缠着柳姐姐过来的。听说你右胳膊受了箭伤,吃饭洗脸都不能,我跟柳姐姐不过来伺候你,你不是要多饿一天的肚子?”小蛮脆生生的说道,小巧的嘴角微微翘着,红唇微张,伸手去抹林缚的脸颊,抹下一层灰垢,“你看你,都脏在什么样子了?”也不嫌林缚身上脏,半个身子依在他身上,又俏皮伸手摸了摸他下颔的胡渣子,说道,“胡子都没有人伺候你刮。”
“我又不是两手都受了伤,”林缚说道,“这几天大家都风尘仆仆,我哪没有心思收拾仪容?”又带歉意的跟柳月儿说道,“我未料到石梁县会这么容易就失陷,也没有派人去县里将你父母兄嫂接出来,你会不会怨我?”
“最重要是你平安回来,”柳月儿轻语道,她也不说其他的,看林缚胳膊上裹伤口的白布还有渗血,问道:“箭伤怎么还没有结疤,要不要赶紧回去让武郎中看看?”她的心思这几日都系在林缚身上,也有担心父母兄嫂的安危,总是比不上对林缚的关切,这时候给林缚提起来,又暗暗自责对父母兄嫂的关心不够。
“没什么大碍,骑快马过来,不小心崩了口子。”林缚说道,创口崩裂流血都不是什么大事,最怕伤口感染发炎,所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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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找张玉伯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张玉伯不在给临时征用衙署的驿馆里,说是与古棠知县梁文柏午后就去了西边的十六里铺。
林缚给张玉伯留了口信,坐船沿朝天荡北岸往西边的十六里铺行去。
说是去十六里铺跟张玉伯汇合,林缚也想坐船更认真的看一看分散在朝天荡北岸河滩上的流民状况。
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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