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螳臂挡车的狂夫也不为过,与藩家斗、与王学善斗、与曲家斗、与东海寇斗,哪一回不是以弱凌强、拿螳臂在挡车?自己也与旁人一样将他当成为博上位、为获得楚党欢心而不惜豪赌、逞凶冒险的狂夫,却从未去想他心间藏着“除民害为百姓所归”的宏愿。
如今他不顾一切的将手中所有资源都往西沙岛输送,也是想挡下有一方诸侯奢家在背后支撑的东海寇啊!
想到自己在河口之战时劝父亲以西河会基业为念临阵脱身,孙文婉脸有些发烫,心想若林缚事事都自私自利、不顾大局,便不会在西沙岛救灾安置流民,便不会在暨阳浴血而战击退东海寇,届时江东大乱,西河会还怎么能独善其身?
孙文婉心里又是惭愧又是后悔,就像做错事的小女孩子,看着林缚离去的背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咦,林大人该不会怀疑我们是故意跟过来偷听吧?”孙文珮见婉娘若有所思,以为她是担心这个,“他也真是的,马车里还是女眷,他怎么就钻进别人的马车里,好像不是温雅君子所为呢?”
“也许他从来都不屑做什么正人君子吧……”孙文婉回过神来,幽幽的说道。
虽说竹堂辟有专门的女室,不过孙文婉与文珮都女扮男装,不想坐到与大堂隔开的女室里听讲,便绕过花叶残败的荷花池到大堂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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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没有去讲学的大堂,还有些时间,他先带着小蛮去东闽。
他将竹堂东苑辟为收藏整理资料、书籍并编纂《匠典》、《将作经注》的专门场合,江宁工部主事、龙江船场副监葛司虞今日特地没有去官署当值,看见林缚走进来,拉住他说道:“西溪学社来了许多士子,奉旨回乡完婚的陈明辙也在其中,怕是来砸场子的……”
“他们要是敢胡闹,我将他们轰出去就是,要论捋袖子干架,我还怕他们不成?”林缚将袖管卷起来,笑道,“要是比论学问,又有什么好让舒翰担心的?”
长孙庚、赵勤民、顾嗣元、张玉伯、柳西林等人都聚到这里,都大笑起来。
赵舒翰也不太担心,只笑着说道:“术业有专攻,圣人还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谁敢夸海口说腹中学问包罗万象?再说他们针对我的可能性少,针对你的可能性大,要头疼,也该是你头疼。”
林缚笑了笑,说道:“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喜欢跟别人辩理,不动嘴皮子,便是西溪学社倾巢而出,又能奈我何?”
这时候有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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