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郡司大闹了一场,王大人满口答应会补加银子,只是一时半会还没能及时拨下来……”
唐恩叔嘴里“王大人”是指宣抚使王添。
当世官府根本就没有多少应付财政危机的能力,王添此时正焦头烂额,各处堵漏补缺,淮东从来都是后娘养的,等王添将其他地方都补上了,也许会轮到淮东。
唐恩叔开口帮腔,林缚语气好了些,只是说话的内容还是不客气:“海陵的情况不见得比淮安更好,为什么海陵没有这些事?”
林缚这么说,刘庭州更是难堪。
比起刘庭州来,海陵知府刘师度更给视为没有立场的软面官。
林缚以举存的名义,向各县推荐了胥吏,淮东十一县最后都没能推掉。
但在淮安府,在刘庭州的授意,军司举荐的诸多典吏,都给各县孤立,接触不到事权。在海陵府方面,刘师度不支持也不抵制,任各县自行掌握,所以情况有好有坏。
林缚七月中旬下文建议府县改银征粮,刘师度也是不支持不抵制,只说要全改很难,先改加征部分。
七月江宁军议,给淮东军司追加的钱饷,便是由海陵府承担,共计银十二余万两。海陵府诸县最先改的就是这一部分,也是将淮东军司举荐的吏员用于此事,将十二万两加饷银悉数改为米粮实征,共计十八万石米粮,所以这次受到的冲击要比淮安府要少得多。
肖魁安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林缚如此盛怒,还是为七月下文到淮安府给忽视以及军司举荐吏员在淮安府诸县受冷落等事不满,这是要逼着刘庭州低头。
想想也难怪,要是淮安府对军司的七月下文予以重视,哪怕是做到海陵府的程度,至少也能避免凭白无故的承担五万两银的粮损。
不过刘大人也难做,肖魁安心里想,要是这次的态度软下来,低了头,以后又怎么抵制军司对府县事务插手?
“军领司怎么筹银子,我不管——但是,睢宁、宿豫、山阳诸军,要是因缺粮闹事,这责任,你们这里谁都担不下!你们好好思量去!”林缚唬着脸,带着威胁的警告堂下诸人,顿了一下,逐客道,“今天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议!梁大人稍等一下。”
嘴里说累,下令逐客,却要梁文展留下来议事,也太不掩饰了。
刘庭州脸色铁青,僵硬的作了个揖,先退了出去,唐恩叔、肖魁安、胡大海等人相继行礼告退,梁文展躬着身子,先恭送刘庭州、唐恩叔等人离开。
等刘庭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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