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威风凛凛的要求海陵府衙所有官吏务在在初五日之前到崇州报道,我人却给牵在这边走不开,不晓得背后有多少人骂娘呢?”
林缚拈了枚瓷质棋子,在黑子龙头上扳了一下,当头封住李卫的棋势——李卫蹙眉思棋,似乎没有听到林缚自嘲的话语。梁文展坐在一旁说道:“社稷艰难,大人马不停蹄的奔波,海陵府衙的官吏哪一个不感怀于心?”
“不用安慰我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林缚笑道,“刘庭州今天稍停了些没有?”
“到这会儿还没有见到他人呢!”梁文展说道,“淮东步军司北军的十二营编制给了他,他还有不满足的?柳叶飞、高义,怕是对刘庭州都起疑心了吧!再说睢宁、宿豫两城虽然丢了,但形势毕竟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崩坏。陈芝虎在西边所行禁绝之政,本来就得不了人心,偏偏江宁那边还支持他!”
梁文展说的也是实情,对流民军的政策,是剿是抚,朝野素来都有争议。
便算是主剿的官员,也通常无法接受陈芝虎那么残暴的禁绝手段。
不要说淮东诸人了,便是刘庭州、李卫等人,本质上还都要算为君牧民的温和派官员,更倾向以抚为主,以剿为辅的政策。
只是陈芝虎诸战皆胜,让河南的形势看上去有改观的趋势,又有宁王府及岳冷秋等一干人支持,刘庭州、李卫等人反对意见就给压了下来。
李卫对林缚与梁文展的对话充耳不闻,专心致致的应了一子,林缚又从棋盒里拈出一子,不忙着落子,问李卫:“李大人真就下定决心不再入仕了?”
“不了,”李卫摇头说道,“两次把睢宁城弄丢了,没那么脸再见同僚故友了!”
“我家里有个顽劣的小子,也快到识字的年纪了,请李大人屈尊当个西席先生如何?”林缚问道。
“大人是杂学大宗,李卫区区一介迂腐,哪里能入了得大人的眼?”李卫不冷不淡的说道,“怕耽误了小公子的学业。”
“我家那小子让他快活两三年再入学不迟,李大人也不用忙着拒绝我,如今你我做个棋友也不错……”林缚应了一手,又问道,“不会连棋友都做不成吧?”
李卫没有吭声,只是伸手从棋盒里拿棋子,算是用实际行动回答林缚的问题,一枚棋子拈在手里半天,没有落下,终是抬起头问林缚:“淮东骑兵也渡淮北上了,肖将军也守住沭阳,流寇暂时也渡不过淮河,东进也过不了沂水,北面有陈韩三挡着,但是睢宁、宿豫两县,八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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