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潜邸,抬着郭芸儿的肩舆慢慢从东路往西路走。郭芸儿回想着宋清月说的话,大嫂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更是直接住在了大殿下的寝殿。
她是真的受宠啊。
郭芸儿心里感叹着,不过这是应该的。大殿下不在京城的时候大嫂为王府积攒了多少民心,本身就立了大功,她父亲宋阁老又是陛下最宠信的臣子,再加上有了身孕,现在得宠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不会一直这样的。
她自己跟三殿下还不是这样?
那男人心里究竟是有了别人。
自从郁典仪流产,王爷虽然嘴上说不信那是她做的,可却是不让人继续查下去了。
这不就是害怕真是自己做的么?
而且,他已经连着半个多月没来正屋了,就连二月初一的时候,他也借口说是郁典仪刚刚小产,心情郁结,需要他陪着,留在郁典仪的屋里。
自郭芸儿嫁给李昐之后,李昐一直待她很好。郭芸儿也一直没把后院里的侍妾们放在眼里,可在不知什么时候,王爷竟然待她们那样上心了。
她原本已经说服自己,就这么好好过下去,她已经说服自己,李昐是皇子,她始终是需要跟许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的,完全没必要伤心,总有那么一天的,平静接受就好了。
从宋清月那儿走了一遭,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她不伤心么?她不难过么?她都伤心死,难过死了!
那肩舆还没进她的院子呢,郭芸儿便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想止住哭泣,眼泪却越涌越多,等进了院子,她彻底忍不住了,跑进自己屋里,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三皇子今儿参加京中举子们的诗会去了。
下个月恩科开考,有些举子选择在家苦读,或者说,是临时抱佛脚,可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举子,却已经开始钻营起来。
一些有门路的人选择去高官大儒家里拜码头,想法子直接把自己的文章交到上头某个高官手里,让他们瞧瞧自己的本事,给上官留个印象,基本就跟后世想要读个名校的博士之前,想方设法跟牛逼的教授套磁差不多。
或者还有些自持才华的举子,会举办各种文会雅集,或结交人脉,或为自己造势,能在京城得个才名也是极好的。
于是在这春寒料峭的二月,各种诗会、文会在京城遍地开花。
今日的雅集乃是他的表兄庄金义召集举办的。
庄金义的祖父,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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