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这么一提醒,久远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
皇帝看着怀中的小崽子,随口笑道:“你何时……”话说到一半,面上的笑容忽然一敛,抬起头来问道:“你儿时何时落过水?”
李昭摸摸儿子的头,语气平常地笑道:“约莫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候父皇不在京城,怕是跟这小冤家差不多,瞧见池子里的鱼有意思,就没头没脑地跳进去了,还着了风寒,病了大半年。这孩子比儿臣有福气,月儿会水,一下就将他捞上来了,没叫他遭罪。”
皇帝的目光落在汪禄恩身上,汪禄恩的面色白了白,低下头去,不敢多吭一声,心中掀起一阵狂澜:大殿下儿时何时落水了?他怎的也没得着消息?真的要死了!!
那么多年过去也没说过,今儿个怎么就突然提起来了?!
想起什么似的,皇帝似乎突然没了逗弄大孙子的兴致,让阿芳将孩子抱去偏殿,这边还要谈正经事。
说起旱灾,无非还是准备救灾粮和工赈事宜。
宋清月瞧了瞧内阁做出的批复,说是可以让受灾民众就近去挖河底淤泥,顺便在明年汛期来临之前加固一下河堤。
李昭则是提议放弃旧河道,直接另外开凿一个新河道,反而更加省时省力,最重要的是,比河床已然抬得比平底还高的河道要安全。
宋清月看着地图上黄河的河道,不过抱歉得很,她在水利工程方面实在没什么研究,但从前好歹修过一点流体的课,就道:“说实话,我是赞同夫君的方案的。不过河水水流要是太大了,不一定会按照你挖的路径走。尤其是转弯的地方,殿下可以考虑在转弯的地方用水泥混凝土加固。另外就是跟淮河以及京杭运河交汇的地方,也要格外注意。夺淮的事,我记得从前也发生过好几回,对吧?”
提到“夺淮”二字,殿中父子二人的面色皆是变了一变。
所谓夺淮,就是黄河变道的时候,抢了淮河的河道,黄河水顺着淮河河道南流汇入黄海,而淮河因为河床没有黄河高,被迫在洪泽湖一代泛滥,改道南流,甚至汇入长江。
更有甚者,黄河可能在郑州附近决口,通过贾鲁河、涡河、颍河从河南直接汇入淮河,形成可怕的黄泛区,造成上千万亩良田被毁,百万人流离失所。
这事儿可是直接影响到山东、江南这些重要的产粮区上百万人的生计的大事!
自家公爹原本就有点得位不正的嫌疑,若是这刚刚登基不过几年,就旱涝灾害频发,谁知道朝堂上甚至民间会传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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