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触目惊心。
陈平安稍微转移视线,望向那个化名崔佶的殷邈贴身侍女。
她察觉到大骊国师的视线,心怀巨大怨怼的崔佶立即藏好眼中恨意,心思急转,“陈国师,我错了。”
大概是崔佶觉得自己仅是嘴上道歉诚意不够,一边说了句我真的错了,一边就要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陈平安此刻一手掐住殷绩的脖子,还有一只手是闲着的,就朝她做出个遥遥一巴掌摔耳光的手势。
约莫是一个不小心,没掌握有力道,就将崔佶的脑袋都给拍掉了,她当场毙命。砰一声,女子娇躯如花瓶,脑袋开了花。
那就下辈子好好改错。
先前崔佶走去给少女“道歉”,陈溪终究是凡俗少女,她只能看出崔佶眼中的浓重讥讽,不屑,还有一种惋惜。
但是修道之人,或者是公门中人,却都知道崔佶,当时是在告诉少女一个不必她说出口的真相,这件事没完。
崔佶之所有流露出惋惜的眼神,当然不是她有什么怜悯之心,只是这位皇子殷邈身边的贴身侍女兼死士扈从,因为她实在是太熟悉一些“规矩”了,说不得你们东家魏浃和园子大把事,他们自己就会用一种很干净的方式,把你“送走”。一片无根浮萍之沉沦稀烂,谁会追问,谁跟在意?但是如此一来,让“崔佶”如何感到满意,如何抵消心头之恨?
侍女崔佶身边杵着的高弑被溅了一脸鲜血。
这位既是武学宗师、又有一件仙家重宝的九境瓶颈武夫,不敢动,他甚至不敢擦拭脸上的血迹。
高弑腰间挎着的那把绿鞘长刀,曾经杀过一个半的玉璞境。
“半个”是因为对方凭借遁法跑掉了,半死的下场,没死透而已。
陈平安问道:“蔡玉缮,你不是很会说话吗,怎么不说几句大义凛然的公道话,例如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
“永泰县知县王涌金信了,你再看看我会不会信?”
“蔡玉缮,蔡大学士,可能性不大,总要试试看。”
别说是知县王涌金,多年以来被誉为大骊县官里边的文胆、脊梁骨的他身体如筛子抖着。
所有跟着知县来这边办差的永泰县官吏,觉得天塌了。
蔡玉缮战战兢兢,哪敢提这茬,赶忙作揖劝说道:“陈国师,不如先把我们陛下放下来?一起进了屋子好好聊?”
陈平安说道:“蔡玉缮,我再给你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记得想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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