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下来将以江户做战场,同敌军打笼城战。”
“在地形复杂的街町中作战,敌军的枪炮难以施展,我们的刀剑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窪田清音咧了咧嘴角,面露自嘲神情:
“唯有在逼仄的狭窄街道中作战,‘武士之魂’才能勉强派上用场……真是滑稽啊。”
男谷精一郎嗤笑一声:
“清音,这并不滑稽。”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不是吗?”
“精通十余种武术的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哪怕是在战国时代,刀剑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那些上阵搏杀的武将,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手持长枪,生怕自己的长枪比旁人短半分。”
“像上泉信纲这样的剑圣,在上战场后也是乖乖地手持长枪。”
窪田清音苦笑着摇了摇头:
“精一郎,这不一样。”
“在战国时代,任凭薙刀、长枪如何威武,刀剑姑且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然而……随着枪炮的崛起,我是真心感到刀剑之流要被淘汰了。”
“一把普通的手枪,就胜过刀剑不知几何。”
“一同被淘汰的,还有我们的军略。”
“曾几何时,我呕心沥血地苦修军略。”
“先后精通了甲州流山鹿传兵学、能岛流水军、外记流炮术……”
“没成想,到头来,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军略全成了派不上用场的过时玩意儿。”
“以前的所有努力、所有付出,全成了笑话。”
说罢,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雪白的刀身映照出他那若隐若现的落寞神情。
“可怜我们将自己的人生统统奉献给剑,击败了无数劲敌,到头来却输给时代大势。”
“精一郎,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坦白了吧。”
“自打受你邀请,任‘讲武所头取’一职后,我就一直很郁闷。”
“我所擅长的武术、我所精通的军略,统统失去教授的价值。”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凭着个人资历来抬高讲武所的威望,帮你镇镇场子。”
面对窪田清音的倾述,男谷精一郎平静地笑着:
“清音,我又何尝不是呢?”
“当今时代已不需要一个只懂得舞刀弄剑的‘剑圣’。”
“所以呢,在得知我们将于江户跟敌军打笼城战时,我竟感到些许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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