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向地上,并呵叱道:"你尚为乃夫辩护么?他有电文在此,你去一瞧!"陈妻拾起电文,两手微颤,紧紧捧阅,但见上面写着:
北京国务院统率办事处鉴:宦以庸愚,治军巴蜀,痛念今日国事,非内部速弭争端,则外人必坐收渔人之利,亡国痛史,思之寒心。川省当滇、黔兵战之冲,人民所受痛苦极巨,疮痍满目,村落为墟。忧时之彦,爱国之英,皆希望项城早日退位,庶大局可得和平解决。宦既念时局之艰难,又悚于人民之呼吁,因于江日即五月三日。径电项城,恳其退位,为第一次之忠告,原冀其鉴此忱悃,回易视听,当机立断,解此纠纷。乃复电传来,则以妥筹善后之言,为因循延宕之地。宦窃不自量,复于文日即十二日。为第二次之忠告,谓退位为一事,善后为一事,二者不可并为一谈,请即日宣告退位,示天下以大信。嗣得复电,则谓已交由冯华甫在南京会议时提议。是项城所谓退位云者,决非出于诚意,或为左右群小所挟持。宦为川民请命,项城虚与委蛇,是项城先自绝于川,宦不能不代表川人,与项城告绝。自今日始,四川省与袁氏个人,断绝关系。袁氏在任一日,其以政府名义处分川事者,川省皆视为无效。至于地方秩序,宦有守土之责,谨当为国家尽力维持。新任大总统选出,即奉土地以听命,并即解兵柄以归田,此则区区私志,于私于公,以求无负者也。皇天后土,实闻此言,谨露布以闻!中华民国五年五月二十二日四川都督陈宦印。
陈妻阅毕,无词可答,禁不住流下泪来。妇女们惯作此腔。老袁又道:"我改元洪宪时,他未尝独立,今我已取消帝制,他却独立起来,我不晓得他是甚么用意?难道我的总统位置,他不肯承认吗?别人与我反对,还属可恕,你夫的功名富贵,统是我亲手拔擢,今竟宣布独立,太属负恩,我恨不手刃了他,泄我忿恨。现在他居四川,我不能拘他到京,只有将你为质,你若自己要命,即应发电至川,令他即日到来,束身归罪,否则你夫一日不来,你一日不得卸责。"言至此,即叫入女官道:"你把她牵了出去,幽禁别室,休得放走!"女官领命,即将陈妻扶出,引至一间僻室中,令她居住。陈妻无奈,只好央告女官,通报于夫人,从旁解劝。女官倒也应允,遂向于夫人报告。于夫人颇出了一惊,立呼侍婢吩咐道:"你快去传语陈夫人,只说是:我甚挂念,本拟代为缓颊,因我与老头儿不睦,恐难为力,不如转求洪姨太太罢。"皇后势力,不及妃子,这是古今通病。侍婢奉了主命,复去告知陈妻,陈妻复转托女官,向洪姨求情。洪姨一闻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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