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广僻处岭南,距京最远,就使加倍激烈,亦未足慑服督军团,所以督军团全然不睬,反暗笑他螳斧当车,不自量力。
还有这位张辫帅趾高气扬,竟与李经羲偕行入京,来演一出特别好戏。黎总统派员至车站前,恭迎二人入都,就是都中人士,拭目待着,也总道是两大人物,定有旋天转地的手段,可以易危为安。俟至汽笛呜呜,烟尘滚滚,京津火车,辘辘前来,车上悬着花圈,一望便知是伟人座处,不由的瞻仰起来。寻常时候,火车到站,非常忙乱,此时却格外镇静,车站两旁,统有兵队森列,严肃无声,但见辫子大帅,与李老头儿,联翩下车,即由总统府特派员,上前鞠躬,表明总统诚意。张辫帅满面春风,对他一笑,便改乘马车,由随来的一营兵士,拥护出站,偕李经羲同进都门去了。渲染声势,反跌下文。
看官记着!张、李入都的日子,乃是六月十四日,过了数天,尚未有甚么举动,惟见都城内外,遍贴定武将军的告示,大略说是:"此行入都,当力筹治安。"余亦没有意外奇语。有几个聪明伶俐的士人,看到定武将军四字,已不禁生疑,暗想定武将军,虽是张辫帅的勋衔,但他究任安徽督军,如何出示都门,敢来越俎?就中必有隐情,不可测度。仔细探听总统府中,但闻张、李二人,与总统晤谈数次,亦无非是福国利民的口头禅,没甚表异。大家无从揣摩,只得丢过一边。到了二十一日,天津总参谋处,由雷震春宣告撤销,倒也是一番佳象。二十四日,国务总理李经羲就职,奉令兼财政总长,亦未尝提出辞呈,不过他通电各省,自称任事期限,只三阅月,过此便要辞职,这是他格外鸣谦,无关重轻。二十五日,复由黎总统下令,任命李经羲兼盐务督办。二十六日,内务部因改选国会,特设办理选举事务局,局长派出杨熊祥。二十九日,准免司法总长张耀曾,及农商总长谷锺秀二人,改任江庸署司法总长,李盛铎署农商总长。这条命令,却是有些蹊跷。张、谷皆国民党,忽然免职,另任他人,想总是削夺国民党的面子,刬除黎总统的心腹,此外当无甚关系了。逐层反跌。
谁料事起非常,变生不测,六月三十日的夜间,竟演就一场复辟的幻戏出来。确是奇闻。复辟二字,本是张辫帅念念不忘的条件,从前徐州会议,第一条即为尊重优待清室的成约,暗中已寓有复辟的意思;至第二次徐州会议,表面上仍筹议治安,其实是为了复辟计划,重复讨论。倪嗣冲素不赞成共和,冯国璋模棱两可,余皆奉张辫帅为盟主,莫敢异言。张辫帅部下,统皆垂辫,原是借辫发为标帜,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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