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将台子放好,四人扳位入座。这天,因大家意在替李纯解闷,免不得牌下留情,处处地方尽让着三分,哄孩子似的,居然把这位大帅,哄得转忧为喜,转怒为欢。可见厌世是假。他们打的本是万元一底的码子,到了傍晚时分,李纯已赢了两底有余。八圈打完,壁上挂钟,噹噹的打了九下,大家停战吃饭。饭后,李纯还有余兴,便说:"我是赢家,照例只有劝你们再打的,不晓大家兴致如何?"三人自然一例凑趣。燮元还笑说:"大帅已经把我的部下招回去伺候自己,难道还要招点新军么?"李纯也笑道:"中央已有明令,各省停止招兵,我们怎敢违抗呢?放心罢!要是我再想扩充军额,你们大可以拍几个电报,弹劾我一个违令招兵的罪状咧。"以中央命令为谑笑之资,尊重中央者果如此乎?几句话,说得大家又是一笑。何恩溥见李纯又说到国事上头,深怕惹起他的恨处,忙着用话支吾开去,一面,催着入席。大家这才息了舌争,再兴牌战。这一场,大家因李纯赢得够了,不愿再行让步,苦苦相持的,打了几圈。李纯却稍许输了一点,他便立起身来,瞧着他的秘书张某,正在写字台上,批什么稿咧,便笑着招手道:"这个时候,还弄什么笔头儿,快来替我打几圈罢!"张秘书只得搁笔而起,代他打牌。
李纯先在一边瞧着,后来见他拿的牌,不甚得手,便不看了。却觉肚子有点发痛,于是丢了牌局,独自一人,向上房走去,想到他最心爱的大姨太春风那边去大便。从此大得方便矣。谁知他命该告终,经过三姨太秋月房间时,猛然一阵笑声,从秋月房中出来,趁着那微风吹送,透入李纯耳鼓,十分清澈明白。李纯不觉大动疑心,连肚子中欲下犹含的一大泡大便,也缩回肠中,趣甚。竟忘了自己作什么进来了。于是蹑着手脚,索性走近秋月房门口,靠着门缝儿里,向内一瞧。果不其然,他那三姨太太拥着一个男子,厮亲厮热的,正得趣咧。李纯这一气,才是非同小可,难为他急中有智,猛记得秋月的房,有一道后门,平时总不上闩的,不如绕道那门进去,看这奸夫**,望哪里逃。心中如此想,两只脚,便不知不觉的,绕到后门,轻轻一推,果然没有闩着。李纯一脚跨了进去,却不料门口还蹲着一个什么东西,黑暗头里,把李纯绊了一下,一个狗吃屎,跌倒在地。这一来,不打紧,把里面一对痴男怨女,惊得直跳起来,异口同声的唤道:"李妈!李妈!"原来李妈正是秋月派在门口望风的人,方才绊李纯一交的,便是这个东西。她因望风不着,得便打个盹儿,此之谓合当有事。做梦也想不到这位李大帅,会在她打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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