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非常暧昧,海圻、海琛、肇和三大舰,也受了叛军运动,不日就要离开黄埔。如三舰果去,则其余各舰,直对鱼珠,都在炮台的监视之下,如炮台发炮射击,各舰没有掩护,必然不能再抗,那时前进既为炮台所阻,要绕离黄埔,则海心冈的水势又浅,各舰决不能通过,那时各舰即不为炮火所毁,也必被他们封锁,不能活动,束手待毙,总统也须预先布置才好。"中山微笑道:"我们既抱为国牺牲的决心,死生须当置之度外,方寸既决,叛军还有什么法子?种种谣言,何足尽信。处处出之以镇静,非抱极大智慧人,何足以语此?在此危疑震撼的时候,我们只有明断果决,支持这个危局,不必更问其他了。"
到了晚上,三大舰突然熄灯,人心倍加惶惑。看中山时,依旧起居如常,如屹立之泰山,不可摇动,尽皆叹服,心思也就略为安定,在危难之时,如主帅一有恐惧扰乱现象,则军心立散。然众人知此而未必能知戒而镇定,较上者办属出之勉强,中山盖纯粹出之自然,故能成伟业也。单等魏邦平调停的条件实现。到了第二天,陈炯明的部将洪兆麟派陈家鼎拿着亲笔信来见中山。信中的意思,大概说:"自己拟与陈炯明同来谢罪,请总统回省,组织政府后,再任陈炯明为总司令。"中山当时便写了一封回信给洪兆麟,信中所写,无非责以大义,却一句也不提及陈炯明。这天,魏邦平又来见,中山问他,逆军为什么还不退出广州?魏邦平顿了一顿,方才说道:"这事还没有十分接洽妥当,最好请总统发表一个和六月六日相同的宣言,责备陈军各将领,不该轻举妄动,那么陈军必然根据这个宣言,拥护总统,再组政府。"原来中山先生曾于六月六日在广州宣言,要求两件事情:一件是惩办民国六年乱法的罪魁,二件是实行兵工制,所以魏邦平有此请求。中山因他事出离奇,便道:"魏同志的话,真令我不懂,陈军甘心叛逆,何必去责备他。如果他们确有悔祸的诚意,我自当另外给他们一条自新之路,可先教他们把广州附近的军队,退出百里之外,以免殃及百姓,把广州完全交与政府,方才谈到别的。"魏邦平默然。半晌,又说道:"现今事机危迫,总统何妨略为迁就一点,庶几使陈军有拥护总统的机会,也未始不是民国之福咧。"中山正色道:"如其不能先教逆军退出广州,则我也宁甘玉碎,不愿瓦全,我系国会选举出来的总统,决不能做叛军拥护的总统。请魏同志努力训练士兵,看我讨平叛逆。"魏邦平道:"总统固执如此,恐有后悔。"中山断然道:"古时帝王殉社稷,总统是应死民国,何悔之有?"先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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