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到午时才走。
一下午行了十余里路程,不觉天色已晚,离着下一道驿亭还有十余里,赶不上宿头,路上也无行人作伴,蜿蜒道上,独钟七一人前行,也知到何处投宿一夜,躲避风雪是好。
这种天气,白日还好,一到夜里寒风刺骨,纵是钟七有些武艺傍身,能抗寒暑,在荒野过夜,无避风雪之处,也是凶险极大。
正忧心间,闷头又走二三里路程,恰见一道岔路,积雪上一串串杂乱脚印,钟七见此一喜,这雪下得大了,若有人过去,脚印在一时三刻就会被雪覆盖。
而这脚印清晰,明显是新印子,说明方才有人才从此进去,猜猜里面顶人有是人家居住的,见天色暗沉,鹅毛大雪飘散,钟七忙转道入岔道,沿脚印走。
又走了约莫二三里小路,转一道山脊,前方豁然开朗,远远望见炊烟袅袅,显然还不止一户人家,钟七见此心中微松,有人家就好,也能借宿一夜,避过风雪。
有往前走百十余步,才看清晰,却是一片挂雪白松林,树丛间一座庄院灯火闪烁,约莫得有一二十户人家,庄子后山重重叠叠都是白崖乱山。
钟七忙走上庄口,正见着七八个青壮,一边儿大声吆喝,一边般着家当,推红花,挂彩條。
见钟七依着木杖过来作揖,那几个青年问道“道士,这厢不施斋菜,你来我庄上作甚?”
钟七回道:“因是天色渐晚,贫道赶不上客邸驿站,恐夜间风雪,欲借贵庄投宿一晚,明早便走”
几个庄客对视一眼,同声道:“失礼了,我庄子今夜有事,歇不得”
“贫道也不求上房,只胡乱借个柴房,灶院儿借宿一晚,聊以躲避风寒,该是多少钱,贫道把钱付上就是,明日便走”钟七垂首作揖道。
那青年目露犹疑,决绝喝道:“害…道人快走,莫在这厢讨死”
钟七一头雾水道:“歇息一夜怎的,能耽误你家甚么,怎么就说讨死”
这话一出,几个青年对视一眼,皆持竹竿,耥耙,锄头围将上来,喝到“叫你走就走,再啰嗦,就先拿下,捆缚在此”
“你们这厢甚么习俗,这等待客之道,纵是宁羌胡寨,也不曾这般蛮横,我又不曾说别的,就要来绑我,怪哉,怪哉…”钟七撇撇嘴,有些无语道。
几个青年见此,有的愈加岔怒,喝骂叫钟七快走,有的语气温和下来,却也劝钟七不要多留。
这番吵吵嚷嚷,却惊动了庄重乡老,一皓首白发,形容枯蒿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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