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月上旬,姚复就已经得知市井间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起先并不在意,这些年背地里戳他脊梁骨的人不少,他姚复还不是越活越滋润,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嘛,他也想到了可能是张原那小子散布的,派人去查探,却说是外县流传来的,这就让他有点莫名其妙了,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要若无其事,相信只要过一段日子,这些传言就会烟消云散——
与张原的赌期越来越近,姚复没敢怠慢,继续请客送礼,上月外甥婿杨尚源赌八股文破题输给张原,这给姚复敲了一记警钟,张原这小子不简单,让他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他必须要赢张原,甥婿杨尚源虽未收监治罪,但据说侯之翰那赃官已经行文提学官要革去尚源的生员功名,所以说他这次若输给张原,尚源的功名肯定不保,他倒是可以耍赖的,谁会乖乖的自卸头巾?
但半个月过去了,坊间流言非但没有渐渐平歇,反而越传越广,姚府的厨子去集市买菜,都要被人拖住让那厨子讲讲家主姚复的事,不然菜都不卖给那厨子,姚府的仆佣一早开门,就会看到门前一地的臭蛋烂菜等秽物,每天都要骂骂咧咧地清扫——
这些也都罢了,真正让姚复担心的是,自从十月中旬起,他每次宴请本县诸生,就有人推托不来,随着月底临近,托故不赴宴的诸生越来越多,他携礼前去拜访,明明在家,门僮却说主人外出了,这让姚复又气又恨,这些住在县城里的生员家境都比较富裕,对几次宴席、一些薄礼并没看在眼里,现在姚复声名狼藉,他们不想沾惹姚复,君子洁身自好嘛,起码暂时要避嫌——
姚复无奈,只好投那些生员所好,送些字画啊、古玩啊,卑词厚礼曲意巴结,这倒起到了一些效果,那些收下礼物的生员答应到时会助他赢下赌局,虽然如此,可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姚复郁闷可想而知——
这日上午巳时,姚复闷在宅子书房中,心情烦躁,还有十天就要去县儒学与张原赌制艺了,本县五十四名诸生中的二十人他都送上了厚礼,赢张原应该没有问题,只是这实在是亏啊,前前后后他已费去了数百两银子,早知如此,他干脆就托病不出,放弃那赌局,虽说立了文契,但违约又如何,又不会受刑律处置,最多被人取笑一阵,过一段时间自然平息,可现在不行,箭在弦上了,赌局的声势闹得很大,他只有硬着头皮挺着,而且甥婿杨尚源还要他帮一把呢,他若龟缩在宅子里,不但尚源的功名难保,以后他也别想包揽诉讼了,子母钱也不好放了——
“老爷,茶来了。”
一个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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