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明日一早我们就赶去华亭,多约青浦诸生一道去,就以严惩打行青手的名义去松江府衙请命。”
洪道泰等人点头称是,就在街头告别,各自联络诸生去了,晚明生员衣食不愁,那些自认中举无望的该谋职业的谋职业去了,其余的生员还想着科举再进一步甚至两步,但整日作八股的也烦,乡试又是三年一次,县学教官对诸生的学业管理也远不如国朝初年那么严格,所以生员们很有闲,闲则容易生事,生员们除了喜文会社盟之外,聚众1闹事也是生员们的喜好,这两次在县衙成功压制王县令让青浦诸生感受到了自身势力,所以对去松江府衙请愿很是踊跃——
金琅之、翁元升、蒋士翘三人于五月十六日午前乘船到达华亭县城北仓码头蒋士翘与翁元升同居城隍庙大街,金琅之家在城南乡贤祠后,与翁、蒋二生约好明日午时在望海楼相见,便拱手道别金琅之回到家中,拜见父母,见过妻儿,一家人自是欢喜,当晚,金琅之将自己在居然学堂抄录的“书画难为心声论”又抄写了两份——◆上午,金琅之携此文去见好友范昶范昶是华亭县学的增广萱,与董氏算是姻亲,范昶之妻龚氏与董祖和之妻方氏是表姐妹,董祖和在董其昌三个已成家的儿子当中算是比较谦和的,不象董祖源和董祖常那般霸道,范昶与董祖和关系尚可,但范昶与董祖常却有旧怨,范昶有一婢女名叫玉墨生得美貌,有一回随范昶去董祖和府上,被董祖常看到了董祖常便要向范昶买下玉墨,范昶又不缺钱,自然不肯,董祖常说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恨恨而去,此后没多久,玉墨就走失了,有人说是被董祖常抢到府里去了,范昶前去询问,却被董祖常痛骂了一番喝命奴仆把范昶推搡出府,范昶去求见董其昌,董其昌不肯见他,范昶一怒之下去华亭县衙告状,慢说范昶无凭无据,就算有凭据华亭知县也不可能为范昶的一个婢女去搜查董祖常府第,此事不了了之,后来才知婢女玉墨被董祖常送给其父董其昌了,金琅之是知道这事的,所以来联络范昶——
范昶痛恨董氏父子,见到这篇“书画难为心声论”,拍案叫绝,问是谁所作?金琅之实言相告,范昶对张原是闻名久矣,拂水山房社刊刻的《张介子时文集》以及青浦杨氏书铺刻印的《张介子选评松江时文百二十篇》他都买了,对张原甚是佩服,最佩服的是张原敢打董祖常,喜道:“山yin张介子到了吗,好极,那这一回就大闹一场,要闹得董氏父子身败名裂才好。”
当日中午,范昶与金琅之一起去望海楼与翁元升、蒋士翘二生相见,都是一县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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