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是世间第一等聪明人,岂会不明白我对他的心意,而且,大名鼎鼎的张介子可不是胆小的人,哪会被我吓坏,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又想:“介子相公对我还是极好的,真当我如朋友一般,上次的事若不是介子相公帮忙,我只有被迫离开金陵,这幽兰馆我都保不住,同样一件事,那汪然明只想着纳我为妾,介子相公却没有任何市恩求报的意思,依然彬彬有礼——”
这个冬夜,这曲中女郎拥衾辗转反侧,一轮寒月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此后半月,王微每日学诗、作画、照看兰花,那些金陵名流公子请她游宴,一律托病不出,冬月初六的这一天傍晚,李雪衣和小妹李蔻儿过来与王微闲话,王微迎她二人到暖阁坐定,蕙湘捧上茶,李雪衣体弱怕冷,王微将手炉递给她捧着,笑问:“姐姐今日怎么得闲来看我?”
李雪衣道:“栖霞山方山人一帮清客成立什么诗社,送下东道邀我去,天这么冷,我婉拒了。”
王微道:“姐姐是上厅行首,自然应接不暇了。”
李雪衣蹙眉不喜道:“修微可是讥讽我?”
王微忙道:“没有没有,姐姐是知道我的,王微怎会讥刺姐姐。”
李雪衣莞尔一笑,伸一根葱管般的食指,在王微吹弹得破的粉颊轻轻点了一下,笑问:“花径留待何人扫,蓬门深锁待谁开?”
王微娇嗔道:“姐姐可恶,取笑人——”
一边的李蔻儿“格格”的笑,她听得懂姐姐话里的意思,曲中女孩儿,懂事早啊。
李雪衣斜了小妹蔻儿一眼,正色问:“修微,那三位张相公近日可曾来过?”
王微摇头道:“未曾来,也许就是这几日就要离开金陵回绍兴了。”
李雪衣察言观色,问:“那修微是怎么想的呢?”
王微面色泛红,道:“当然要为三位张相公送行了。”
李雪衣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修微这样闭门谢客,不都是为了介子相公吗?”
“姐姐莫要乱讲。”
王微赶忙否认:“我一向喜清净,很少见客的,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李雪衣会心微笑,轻言细语道:“修微,你我情同手足,我可是有话直说的哦,介子相公端谨一些,不比燕客相公任性,你既喜欢介子相公,何妨让介子相公知晓,你别瞒我,你对介子相公,很有托终身之意。”
王微满面羞红,摇头道:“姐姐有所不知,托付终身之事,现在我还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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