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容貌与其堂弟姚复有几分相似,颧骨耸起,两颊瘦削,脖颈瘦长,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姚宗文向周延儒拱拱手。点头一笑,即对郭淐道:“郭学士,下官要告状。”说这话时,眼睛飞快地瞥了张原一眼,心道:“张原小子,翰林院诸词林官在此,我要当场狠狠驳你面子,你纵奴横行霸道,惊了我的车驾撞伤了人却逃之夭夭,怎么也有御下不严之过,这事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却也可让你在这些词林官面前大失颜面,我看你还怎么养望。”
郭淐奇道:“姚大人要告什么状,姚大人这是开玩笑吧。”
张原看到穆真真、武陵就站在近处,料想姚宗文是要借那日穆敬岩惊了他车驾的事来发难,心里冷笑,面上大笑,说道:“姚大人当然是开玩笑的,来来来,姚大人,你是我本乡前辈,在下有一事向你请教。”热情地上前挽着姚宗文的手臂,不由分说,拽到一边,离郭淐等人远一些。
姚宗文待要挣扎,但张原年轻力壮,他挣不脱,怒道:“谁与你开玩笑,放开我!”
张原笑脸向着桥头郭淐、周延儒等人,对姚宗文低声道:“姚大人,我们好好谈谈,同为浙党,还是要一团和气为好,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姚宗文听张原口气似有服软之意,冷笑道:“谁跟你说的浙党,哪里有浙党,这朝中除了东林一党,别无他党。”说这话时声音也压低了,朝臣结党是忌讳,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不肯明说,谁要说谁结党那断然是污蔑,是要矢口否认的。
张原放开姚宗文手臂,含笑拱手道:“姚大人教训得是,在下年幼无知,失言了,还请姚大人多多教导。”
姚宗文翻着眼睛斜瞅着张原,心道:“这小子很嚣张的,现在这般示弱,花言巧语,定有诡计,我岂会惧你诡计。”大声道:“你的家奴在闹市伤人后逃逸,你竟放任不管吗?”
张原笑意不减,说道:“我与姚大人的堂弟姚复虽有些过节,但对姚大人还是很尊敬的,姚大人是言官首领,为国为家,直谏敢言,与令弟姚复祸害乡里大为不同,但姚大人诬我纵奴行凶就不对了——”
姚宗文的堂弟姚复因鱼肉乡里、雇凶伤人前年被判充军宣府,当时就有御史借此事弹劾姚宗文,姚宗文上疏为自己辩解说离乡已多年、与同族兄弟早无往来,族人作奸犯科没有株连到他的道理,当时方从哲已经担任次辅,袒护姚宗文,姚宗文未受任何处罚,但姚复之事对姚宗文的影响还是很恶劣,让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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