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阳君李倧迅速将条约夹入小册页一并收在怀中,对贞明公主道:“贞明姑母请收好此盟约,万勿泄露。”
张原道:“公主殿下的这一份暂存我处,免得出差错。”
贞明公主微微躬身,点了一下头,将手中对折好的条约双手递上,清亮的眸子望着张原,幅度很大地再次点了一下头,表示她知道事关重大,这个条约把她和她的母亲仁穆王大妃与大明天使张原还有绫阳君李倧紧密连系在一起,此后三方必须同心协力,论起来这个条约对贞明公主和仁穆王大妃而言是最有利的,因为贞明公主名分上已死,如今只是一个山野处士的女弟子,而被废黜的仁穆王大妃在冷宫更是难见天日,除了性命没有什么再可失去的了,此次拨乱反正若能成功,那往日的尊荣都会回来,可以复仇、可以雪耻,所以贞明公主对张原极为感激,虽然颠覆光海君的大计才刚刚开始,前途凶险难测,但总有了希望——
李倧见张原收起了条约,顿时放心,大明使臣在朝鲜的地位是超然的,柳东溟无论如何不敢强搜张原的住所,拱手道:“那在下与阮使臣闲聊几句,有事会及时通报张大人。”说罢大步出门去了。
张原和贞明公主在房内听得李倧与阮大铖说话,然后往小厅下棋去了。
这时离午餐时间还早,张原对贞明公主道:“具喜善姑娘身子好些了没有,我去看看她。”
贞明公主向张原鞠了一个躬,正了正黑纱帽,在前引路。
五月上旬的朝鲜,天气还不怎么炎热,驿馆小院中的木槿花怒放,淡淡花香沁人心脾,昨夜细雨绵绵,今日却是艳阳天。红日曝晒,潮湿的土地蒸腾起很实在的土腥味,除此之外,张原还嗅到贞明公主的体香和栉沐所用的槐花碎末的芬芳。从后面看去,贞明公主朝鲜男装的黑纱笠帽和宽大白袍既简洁又绰约,好似一幅飘逸的水墨画——
来到贞明公主和具喜善的房间,具喜善正靠坐在床边编织珠蝶,见张原进来,赶忙要下床施礼,张原摆手道:“具姑娘不必多礼。”因问其伤情如何。明日能否乘车上路?
具喜善道:“奴婢的伤不碍事,大人不用顾及奴婢。”
贞明公主一进房就磨墨写字,这时呈给张原看,却是她要赶去王京,设法与母亲仁穆王大妃相见,张原觉得不妥,劝道:“殿下思母心切,我很理解。但此时回去见母亲,只恐惹光海君生疑,更生事端。还是随我国使团同行,虽然缓几日到达汉城,但是安稳,切忌轻举妄动。”
贞明公主听张原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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