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之后,所有人心中,不禁都涌上一抹浓浓的懊悔……方才何必要与曲阳侯做对呢?
心念至此,众儒家宗师、门徒们看向他们那儒家巨子的目光中,不免带上了三分责备、三分气愤、三分无奈……
……
和儒家众人的一片凄风寒雨相比,饭堂里的气氛则融洽又热烈!
一众宗师分别上前与熊午良见礼,嘴上说着客气的话。
先是感谢熊午良筹办书院,容许他们在此治学、发扬学派云云……
更有各派宗师真心称赞:“君侯方才一席话,着实是振聋发聩、引人深思。”
“多少年来,各学派争辩不息……遥想当年,‘人性本善’、‘人性本恶’两个论题,便足足打了数十年。”
“现在想来……穷极理论之高下,纵然妙语如花,似乎于国于民也是无益……”
像是农家、兵家等‘讷于言、敏于行’的众宗师、学子闻言,更是连连点头,面带红光。
“君侯妙言快语,当真令我等汗颜!”
熊午良嗬嗬笑着,状似谦逊地连连拱手,却毫不客气地将这些称赞照单全收。
若放在往常,这些学派的宗师们纵然心中感激熊午良的收留之恩,嘴上也会矜持一些——毕竟都是大学派的话事人,论起身份地位,咱也都是体面人。
但此刻却不一样。
熊午良的一番话,让在场众人皆无法辩驳——这就算是在学术上有了高见。
对于这些醉心学术的宗师而言,曲阳侯打了多大的胜仗、斩首多少敌军、打下多大的土地……也不如方才这一番学术上的高论给他们带来的敬意更大。
兵家、农家、墨家三家学派的宗师们低声窃语一番后,突然一同起身,对着熊午良长长一拱手:“君侯重视我等学派,我等感奋不已。”
“君侯说用人之术乃‘显学’,我等不才,愿领教君侯的用人之术!”
“今后愿为君侯驱策!助君侯成就大业,也让我等这些一向拙于言辞的学派,光大门楣!”
这一番话来得突然,饭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熊午良喜上眉梢!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众所周知——这些学派的宗师,一般是不愿意出来过问世事的——当初在齐国的稷下学宫,齐王几次在学宫问策,却并无任用众宗师为官的意思。
长此以往,这些学术宗师们对于‘当官理政’的心思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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