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下来,看向众人却道:“你们都下去,廷献留下。”
“是,父王(王爷)!”
夏国相等人忙上前施礼齐齐退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吴三桂长长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对方光琛道:“真不知我怎么就生了这么双儿女出来。”
方光琛却是笑道:“自古以来兄长疼爱妹妹都是好事,王爷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件事若搁在廷献身上,怕是不如王爷这般重情重义,毕竟廷献也不想将女儿嫁给一个底细不明的反贼。”
“唉,”
吴三桂又是叹了一声,继而沉吟片刻后道:“廷献认为这门婚事是好还是坏?”
是真心征询相交四十年的好友意见,若方光琛反对,说不得他真就不坚持这门婚事。
“当然是好事!”
方光琛几乎是脱口就道。
“噢?”
吴三桂怔了下,“好在何处?”
方光琛轻叩桌面,沉声道:“好在可让王爷自全!”
“自全?”
吴三桂目中精光一动,示意方光琛说明白些。
“朝廷早就怀疑王爷有不臣之心,故王爷理当自全,廷献以为最好的自全之计便是养寇为重。”
方光琛说完给了对面四十年好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
吴三桂看在眼里,却是眉头微皱:“水西已被我平定,那安坤和皮熊俱已抓获,何来寇可养?蒙古人那边得些蝇头小利就会自退,不敢真来犯我,廷献所言自全之计恐难实现。”
言下之意云贵无寇可养,总不能让他将皮熊等明军余孽再放了吧。
方光琛摇了摇头:“王爷,我说的不是云贵,而是荆州。”
“荆州?”
吴三桂甚是诧异。
“对,荆州!”
方光琛起身侃侃而谈,“燕京那边对王爷的猜忌每况愈深,前番更是逼得王爷不得不自请裁撤忠勇、义勇二营以证清白,即便如此燕京也是接连调走王爷帐下多名大将,什么用意廷献不说王爷也当明白。”
吴三桂只默默听着,不曾作声。
“自古王朝一统必定削藩,在廷献看来,王爷一日不肯起兵,则燕京一日逼迫过甚,原先倒是无什么破局之法,只能被动等待,届时大不了鱼死网破,然现在这荆州却能为王爷一招妙棋。”
“妙在何处?”
“妙在荆州一日不被攻克,则燕京就一日顾不得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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