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瓦寒砖,倒像是世俗皇宫王亭。凌玄莞尔一笑,道:“叶师兄请。”
二人顺着青纹石阶向上,很快来到那一栋大殿门前,叶不凡作了个请的手势,向右边走去,道:“此是议事厅,家师平日便住在厅后。”
绕过金碧辉煌的大殿的回廊,二人很快到了大殿之后,大殿后,是一片青瓦院落,比之身后大殿,少了几分富丽堂皇,多了几分质朴及沧桑感。
院落分为左右两院,院口各挂着一块黯淡的匾额,上书隐仙院及归仙院。叶不凡道:“右边隐仙院是家师居所,左边归仙院则是本宗招待贵客之所。”
说罢,二人向右侧隐仙院走去。便在凌玄恍惚之间,自左侧归仙院门口缓缓走出一名白衣女子,似那广寒宫之仙女,袅袅而来。
女子花样年华,一抹白衣素裙,似那不染纤毫瑕疵的初雪,她生得明眸皓齿,冰清玉洁,眉宇间却缠绕着浓浓的忧郁之色,美人轻叹,我见犹怜。
见着叶不凡,她轻声唤道:“叶师兄。”
甫一见此女子,凌玄便如遭雷击,全身一震,愣在当场。他痴痴的望着她,种种往事,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此孱弱却坚韧的少年击溃,他痴痴望着她,痴痴望着他,热泪盈眶,包含无限深情的低声呼唤了一声:“师……师父。”
白衣女子玉体轻震,呆愣当场。她望向他,试探性地问道:“小……小玄子?”
凌玄欢喜的连连点头,道:“是我,师父,是我,小玄子。”
白衣女子便是曾念钰,四年前二极宗陡遭变故之时,凌玄坠崖后,方琴那柄夺日飞剑便将她带到了天剑宗,四年来,她一直住在归仙院内,她本以为二极宗便只剩下她孤苦伶仃一人了,每天入夜后,掩面而泣,以泪洗面,几人能懂她的无助,几人能懂她的孤单以及她的悲伤?若不是她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若不是她心中还有那人儿不时带给她的一丝温暖,她恐怕早已禁不住悲伤及自责的折磨,香消玉殒。
今日陡然得见她那名小徒儿,过往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原来她并非孤苦伶仃的一人。她强忍了四年的热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化作一片晶莹珍珠,滚滚而下。
光阴荏苒,那时的一名孱弱孩童,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四年,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但她还记得——或许永恒不变的——他左脸颊上那道醒目的疤痕,她还记得他看她时那种纯洁无瑕的眼神,还记得他从不责怪她——他那一颗善良的心,哪怕是她,使他失去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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