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百姓,还是个人吗?”一个流民指着年富叱骂。
“你就是沙通天吧?”
年富冷笑:“敢直呼本督抚大名,又如此气急败坏的,只有你这个应山匪寇吧?”
沙通天活跃在应山那一带,曾在湖北聚众十几万,拥兵造反,攻打城池。
“你说你是民,那为何造反呢?既然造反,就是反贼!”
年富白发苍苍,却举起弓弩,对准那流民:“本督抚莫说杀你,诛你九族,尚且有理!”
“哈哈哈!”
那流民大笑:“兄弟们,都听见了吧?”
“你们还总说诏安诏安,这些狗屁当官的,压根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怎么可能诏安我们?”
“都是骗咱们的!”
“反正都是死,咱们和他们拼了!”
噗噗噗!
箭矢却如雨般落下。
近万人,多数倒在血泊里,剩下的人哭嚎求饶。
年富却不假辞色,一个不放过。
边镛却觉得年富杀戮过甚,这些人虽造反犯罪,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呀?其中难道就没有真流民?
然而,这一幕,方才被驱逐的流民,亲眼看到了。
本以为盼来个菩萨,结果盼来个阎罗王啊!
这位湖北督抚大人,杀人是一点都不手软!
一个个吓得嚎啕大哭。
“统统闭嘴,哭者杀!”年富厉吼。
流民立刻收声。
不可否认,如此粗略辨别,漏网之鱼肯定不少。
年富令人清理尸体。
再招来流民审问,一个个辨别贼首。
进了房屋里,年富吐出口浊气,身上都被冷汗打透了。
那些贼寇化妆成流民,绝对不是要变成良民的。
而是打算今晚趁乱杀死官兵。
好在沙通天找的贼首太不像了,若找个心腹手下扮演,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他令人打来水,洗了把脸。
终于露出疲惫之色。
他都六十多岁了,疾行两天,又连番大仗,方才又是一番算计。
早已经精力衰竭了。
他靠在椅子上,坐一会,看向沉默的边镛:“克振是否觉得老夫过于狠辣了?”
“上万条性命啊,被老夫一声令下,便命丧黄泉。”
“如此杀孽,老夫怕是洗不清了。”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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