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寄柔轻笑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月亮,今夜的月亮似乎特别的明亮,“阿妈死了之后,阿婶本想替我埋了她,可是第二天,她的尸骨却不见了。”
顾绛河心念一动,有些急忙地问道:“是清灵干的?”
他点点头:“是,是清灵带走了我母亲的尸体。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我那年幼岁月里唯一的亲人,虽然她对我并不算太好——
她死了以后,我一度不知该如何是好,阿婶大约是看我可怜,便收留了我。”
“可是,她又抛弃了你?”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了顾绛河住的小竹楼。
昏暗的烛光从半开的窗口透了出来,映着窗边坐着的女子若隐若现。
她用手托着腮帮子,脑袋却不停地向下低,长发也跟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顾绛河从温寄柔的背上跳了下来,透过窗口看到了昏昏欲睡的九夏,冲温寄柔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拦着他悄悄走进了小院,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那丫头近来唠叨得很,我们在这坐一坐,等酒气散了再回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温寄柔似乎早已习惯了顾绛河的脾性,倒也是不拒绝坐了下来。
滇南的夜晚虽然比白天凉爽了许多,但也依旧伴随着炎炎的热气。
“你知道为什么我小时候是个光头吗?”
顾绛河看着他那一头白发,忽然才意识到了什么。
白化症,世间少见。
别说是她这个行医多年的医者尚未见过几例真正的案例,更别说那些平日只识得耕种的老百姓。见到这样的人,只怕是要将他当成妖魔鬼怪。
“为你剃头,是你母亲保护你的一种方式吧。”
“没错,”温寄柔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那些年母亲与他为数不多的温柔,怕也是他如今执念如此深的原因,“小的时候,我的瞳色尚没有如今这么明显,只有这一头发色,母亲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的不同,便将我的头发剃光——
可是我自从我的母亲死后,我便跟随阿婶回了家,阿婶不知道我的情况,而我,也不知道。”
有一股悲伤的神色好像从温寄柔那双透着淡粉色的双眸中流淌出来。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我的头发便全部长了出来,那犹如白雪一般的发色,却让阿婶见到了妖怪,”温寄柔自嘲的笑了起来,“因为我的发色异于常人,就连整个寨子的人都觉得我是个异类,阿婶更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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