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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靳川端坐着将一个盒子放在膝上。看他那副宝贝的样子,张不周猜测应该是给许抚远带的礼物,好奇问道:“靳县令给许副使选了什么好东西啊。”
靳川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说来惭愧,窝在都安县城呆了好几年,县衙里还是那么穷。出来时候娘子给了我十两银子,原本想去给许副使挑枝好笔,”靳川自嘲的笑笑:“谁知道别说笔了,连一沓好一点的宣纸都买不起。这盒子里,装的是一方砚台,是我老友多年的珍藏。这次为了帮我,也算是忍痛割爱了。”
张不周笑笑:“真是巧了,靳县令送的是砚台,我送的是笔,刚好是一对。”
靳川也笑了:“那还真是巧,我还以为公子会送些什么稀罕物件。”
张不周道:“稀罕物件也有,不过在后面的马车上,等下到了卸了车你就知道了。
许抚远与妻子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和张二良一般大小,如今在泰安城中的国子监教书。许抚远一直觉得这个儿子书读的太多,过于迂腐,上一次去泰安城,硬是没见上一次。名叫许敬宗的儿子也是一副倔脾气,不顾被人说不孝的非议,也硬是不肯来拜见父亲。至于女儿,嫁给了当年与张韬一起受封的英国公冯栾之子冯兴,同样居住于泰安城。眼下这偌大的许府,除了下人就只有许抚远夫妻两个。
刚去厨房检查饭菜准备的怎么样出来的林芝,见许抚远衣服都没换,还在那练着字,不禁怒道:“客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门了,你还不赶紧换衣服,也不怕人家见了笑话。”
许抚远看看身上被墨迹蹭的东一块西一块,也忍不住笑了:“除了你姐夫,谁敢笑话我。”
当初许抚远和林芝能够结为夫妻,正是张韬和发妻在其中帮忙签的线。许抚远碍于官场规矩,不得不尊称,林芝则是从来都直呼姐夫的,此刻说道:“自从姐姐仙逝以来,姐夫来咱们许府做客还是头一回,更不用说还有那个得有七八年没见的不周小子。当初不知道是谁缠着孩子让人家认自己当义祖。再加上你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你还是注意点形象吧。”
许抚远道:“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客人,那靳川,别管到底是为了什么,人家治下的都安县抗洪做的就是好。别的县几十几百的死人,偏偏他的折子写的好看得很。我还怀疑过真假,后来才知道他们修补了堤坝。那堤坝破烂了那么多年,姐夫也不说管管,也幸好这次遇上人口买卖案才能办成。不过两件事的始作俑者,都是张不周,还真是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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