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对靳川的态度很是友善。
尽管因为某些朝臣们心知肚明的原因,剑南道一带的事很少在朝堂之上被提起,也没有人会在私下里议论纷纷。不过对于国子监中的学生,尤其是弘文馆中的这些人来说,议论剑南道的事,反倒是一种潮流。
正如赵光在街上遇到的泥人摊贩将张韬评选为凌国第一大元帅,弘文馆的这群书生,私下里将张韬列为天下平定的第一功臣。虽然也有人说他杀戮过甚,但对于其功绩是无人质疑的。爱屋及乌,剑南道的一切事情,在弘文馆都是热门话题。
去岁的秋汛大潮,剑南道百县决堤,洪水泛滥,导致数十万人流离失所,给朝廷带来了极大的赈灾压力,这件事一度成为弘文馆的第一议题。作为剑南道的最高行政长官,张韬的治政水平自然而然地被讨论。学子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张韬只会打仗,不会治政,这才让剑南道在区区一场洪水之下便沦为人间泽国;另一派则是旗帜鲜明地认为张韬的能力没有问题,是各地的县令本身不重视。最能佐证这一点的,正是眼前这位在洪水中带领都安县独树一帜力保堤坝不失的县令,靳川。“靳县令不必多礼,我这次来剑南道,是为了公事,但除了那件事以外,你的都安县,是我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你这个人,也是我最想见的人之一。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靳川诚惶诚恐地被赵行从地上搀扶起来:“臣惶恐。殿下大驾光临,让都安县上下蓬荜生辉。”
赵行笑笑:“你既然不擅长溜须拍马那一套,就不要硬学别人了。我有多大的脸面,多大的光可沾,能让整个都安县蓬荜生辉,这种客气话不用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靳川道:“节度使府衙快马送了消息来,说殿下您不愿让人跟着,自己带人奔着都安来了。我收到信儿以后就一直在这处必经之地守着,生怕错过了殿下。”
听靳川说起这个,赵行面色煞白地点点头:“剑南道的高官们不错,就是太热情了,我来的这几天,每日都要被人以各种理由邀去赴宴,总要喝得不醒人事才得以脱身。酒场上这么厉害,让本王不得不怀疑他们平日里有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放在了剑南道的政事之上,放在了百姓身上。所以我才特意不告而行,为的就是看看真实情况。没想到啊,还是被快马抢先一步。”
靳川道:“殿下请放心,您若是去其他州县,还有被瞒骗的可能,唯独来都安县不可能,也没必要。下官治下虽说不至大同,但相比其他州县,高出一截的自信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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