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温是个聪明人。
这是整个泰安城,乃至整个凌国官场都公认的事情,张不周自然也有所耳闻。而其之所以在张家不以聪明著称,是因为他还有一个绝顶天才的弟弟,这曾经一度掩盖他的光芒,却没能阻止他现在变得耀眼。
张不周在脱口而出的前一刻,突然又迟疑了。他实在是拿不准张一温对张家的态度,到底如何。如果自己将李欢歌来京,并且托他向张一温求助的事和盘托出,张一温到底会怎么做呢?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禀报给赵光,还是念及亲情,放自己一马?
见他面色阴晴不定,张一温道:“不管是什么事,你大可不必如此纠结。既然我让你登门,又领你进书房,就代表了我的态度。长辈之间,甚至是祖辈之间的恩怨你不用管,就放心地说你的事吧。”
张不周笑笑,其实张一温这几句话说的,还真是对他的脾气。更何况,其实自己纠结来纠结去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最终还是要坦诚相告,因为自己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赌一把。“非是侄儿忸怩,实在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伯父可知晓,侄儿与南唐公主李欢歌,是有婚约的。”
张一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张不周说出口的居然会是这件事,他思绪急转,很快反应过来,带着一丝诧异道:“你不会是为了南唐通商一事来的吧。”
说了一个离题十万八千里的开头,张不周原本正在懊恼,见张一温这么快就猜到,连忙点点头:“正是,伯父果然是机智无双。”
张一温苦笑道:“看来你真的是刚来泰安城,两眼一抹黑,知道的消息太少了。那你至少应该知道,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
张不周暗道,要不是你惹出这件事,我也就不用在这跟您虚与委蛇了。“侄儿知晓。侄儿大不敬地猜想着,是不是伯父遵循上意才有了此举。”
对张不周的大胆和聪慧,张一温很感兴趣:“那你说一说,陛下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定?”
话题越说越远,张不周暗暗叫苦,这怎么还考校上了,思忖片刻,轻声答道:“陛下龙虎之志,侄儿不敢轻吐。就借用前人的一句话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番话说得很是大胆,但却很对张一温的脾气:“不愧是张家的种,敢想,也敢说。不过,你说的这件事,还早着呢。就拿下围棋来比喻,眼下只是刚开局下了第一颗子。”
“我说你消息不灵通,正是因为,身为陛下明手下的第一颗棋子,你居然不知晓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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