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只是不见了那几分凶戾。
那老汉茫然望着四下,似乎是想要开口,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彭先生笑着打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一个纸人扔了过去。那纸人一触到老汉,那老汉的身形就像是遇着了火的雪,顷刻间消融了下去,只留一个纸片人掉落在了地上。
虎子上前捡起那纸人,轻轻掸落上面的灰土。那纸人原本是只有个人形的,却是在虎子的手上渐渐浮现出来衣冠服饰,五官相貌来,竟是与适才那肥老汉一般无二。虎子对着那纸人说:“这位老爷您先安生在这里住着,我们师徒趁着你还没出来害人就化了你的邪气,这是你的造化。哪一日拿你做法器用了,你便是魂化自然了。莫着急,莫着急……”
彭先生从虎子手里接过纸人,捋得平顺了又放回了荷包里。抬眼望小院里一片的狼藉,灶下的木头烧得差不多了,火光也暗了下来,彭先生挥挥手:“夜深了,你回去睡吧,这里我来收拾。”
一夜无话。
师徒二人,昨夜里都是折腾到了半夜,故而今日日上三竿方才起身用饭。到了东厢,虎子把饭菜端到炕桌上,又烫了盏酒恭恭敬敬地端给了彭先生:“师父,喝酒。”
彭先生接过酒盏抿了一小口,说:“哟,彭大少爷给我倒酒?稀罕!有什么事,说吧。”虎子憨憨一笑:“没事。”
彭先生看了虎子一会儿,虎子也只管看着彭先生傻笑。
“哦?没事啊,”彭先生乐了,“你既然说没事,那便是没事吧。”
虎子一听这话乐不出来了,急忙拉住彭先生袖头:“别介,师父,有事儿。”
彭先生放下酒盏扭过头:“你个小兔崽子就是挨打还少,说吧。”
“师父,”虎子说,“昨个下晌我跟狗子、小九他们约好了,今个儿出去玩儿去。师父,今天的课业……”
彭先生放下酒盏,绷起脸来说:“你与他们昨日相约的时候,为何不来问我呢?先信于人,再求可信于人,你说自己有没有错?”
虎子闻言立马蹲下把头一抱:“我错了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彭先生看虎子这样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小子真的是打得皮实了,这句“再也不敢了”也不知听了多少次,还不是三天两头在外惹祸。“去吧,”彭先生无奈一笑,“若是去山上耍,给我摘些龙葵回来做药。”
“谢谢师父!”虎子高兴得一蹦老高,全无适才认错时的模样。彭先生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依旧是喝酒吃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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