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老板、乐师,还有鬼家门师徒四人,全都彻夜未眠。
虽然已经过完了年,但是东北的天气不比关外,这时节仍旧是滴水成冰。见小九只穿着一身戏服,陈班主连忙把自己的皮袄脱下来,披在了小九的身上。
“小九,你怎么了?”虎子看小九失神的样子,忍不住要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九却一闪身,躲开了虎子的手,身子向陈班主贴得更紧了。
陈班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小九身上的皮袄裹得更紧了一些,说:“咱们进屋说吧。”
好些个师傅,说见小九平安无事,便是起身告辞了。小九始终低着头,靠在陈班主身上,一言不发。屋里头也是死气沉沉。
李林塘叹了一口气,一拍大腿:“作孽!”
陈班主神情悲切,两行泪顺着眼角滴下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做戏子伶人的,还不都是叫人轻贱的命?这孩子命苦,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这件事,怨不得旁人,只怨我没有能耐。”
虎子和赵善坤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言语里是什么意思,只能是隐约猜到,在小九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头一回看见陈班主掉眼泪。虎子刚开口想问,彭先生一拍他的手。虎子扭过头,看见彭先生对他做了个口型:“别问。”
刘淳拧着眉毛,手直哆嗦:“他奶奶的……的老毛子,我跟他拼了!”
刘淳起身,在道具架子上挑拣了半天,最后还是提了一条长棍——这架子上没有真家伙——迈步就要出门。
“站住!”楚安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去!”
“去找那狗东西拼命!”刘淳两条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小九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老刘无儿无女无牵无挂,九儿就是我亲儿子一样。事到如今,我若是不再做点什么,我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走!你去!”楚安上前两步一脚把门踹开,指着外面,“你去到那赵家大宅,杀他一个天昏地暗!且不说你手里这条破木头棒子不是蟠龙棍,就算你真有一身的本事,你能挡得住洋人的枪子儿吗?退一万步讲,你杀了那恶贼,出了这一口恶气,戏鼓楼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还都活不活啦?”
刘淳被楚安数落的老脸通红,憋住了一口气:“呔!”把手里的木棍折做了两半,掷到了地上。
彭先生上前拉住了刘淳的手:“刘老板,楚老哥说的在理。小九的事情我们也痛心,但你这样不是个办法。”
陈班主那边已经止住了眼泪,小九则还是那份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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