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都没熬过去。更何况这名字还留着他原本的姓,他就知足。
出了宫以后,也就没人再叫他“陶爷”、“陶公公”了。他把大孤山村附近这一小片地盘下来,无论是佃户还是府里的家奴院工,都称之为老爷。这让他感觉很舒服。哪怕他知道别人在背地里还会数落他,编排他各种事情,但在人前,他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日暮西垂,乘车巡视了一日土地的陶老爷终于得闲,坐在自家的佛堂里,面对着菩萨像摊开一本经书,拨着一串念珠,念起经文来。他当年在宫里的时候先后伺候过三位主子,赶巧,其中有两位都是吃斋念佛的。不单是自己信,也要底下的人跟着一起信。时候久了,敷衍得也成了习惯,假意也就变成了真心。每日焚香拜佛,已经成了陶老爷的习惯。
跟他伺候过的两位拜观音的主子不一样,陶老爷家里供得是大愿地藏王菩萨。佛堂里这尊菩萨立像三尺高矮,铜胎镀金,工艺精湛,华美异常。端得是宝相庄严。
不过这经文念得并不好,磕磕绊绊,因为他字认识得不全。他不是那些掌事太监或者是传令的太监,不过是随着主身边伺候人的,没资格念书,念过书的,也没有资格进宫当太监。律令有文,入宦不得识字,他这些字都是出宫以后学的。上了年纪,学东西就慢,难免有些差错。
正念着经,陶老爷耳边传来一声喝:“施主,此处念错了。”
陶老爷每次在佛堂里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这期间再亲近的家奴员工,甚至于陶老爷收养的那个义子都是不敢前去打扰的。可偏偏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陶老爷一直供在家里的一位活佛,自称为无妄和尚。
这和尚可是不简单,是陶老爷一日出游的时候,在路边拣过来的。信佛的人都知道,要布施僧众,看见一个奄奄一息的和尚躺在路边,没有不救的道理。于是乎陶老爷就命人把这个和尚抬到了自己的车里,想要带回家,养好伤病给一点儿盘缠再打发走。若是实在伤得太重,救不回来了,那么给他找个好去处圆寂,也是功德一件。
可是未曾想,不过是喂了两口水下去,这奄奄一息的和尚身周忽而宝光闪烁,有佛陀之光凝结幻象,原本破布口袋的肉身竟然在一刻钟之内,恢复如初。若不是见那些血迹还挂在和尚身上,陶老爷还要以为是自己发了癔症,做了白日梦了。
如此一番,陶老爷是将这个和尚当作了佛陀化身,活佛降世,最不济那也应当是一位得道高僧,是个有本事的大师。那些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的长在皮肉里的奇怪石块,被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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