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先好好歇息吧。”
“这对我来说就是休息了。”苏真说。
他没有骗人,裁缝之手轻盈灵巧,暗蕴律动,他的一呼一吸与这种律动相合,浑然天成。等到第一条裙子缝制完毕,苏真再开口时,语调也变得抑扬顿挫。
玄阴大稽带给他的影响已经消去,干涸的精神支流重又沛盈。
苏真尝试着修炼。
玄阴大稽的影响已经抹去,蛊身童子的诅咒仍纠缠在体内。
他只要打坐冥思,心中的苍蝇依旧烦躁打转,四壁乱撞,不肯出去。
修炼不成,他干脆专心缝衣,间歇给夏如讲述一些他这两年游历人间遇到的奇闻趣事。
夏如坐在一旁静静听他讲述。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记忆中的童年温暖明亮,她窝在老旧的躺椅里,一晃,一晃,那时奶奶坐在板凳上帮她缝纫衣裳,她也是一边看,一边听奶奶讲故事。
风越过麦田,越过杜鹃花海,越过江水之神的衣袂与灶王爷的烟缕,清凉地扑到她的睫前,童年的家乡就这样在眼前一幕幕流过,是溪水经过稻田,也是云雾淌下山麓。
遗忘有时是一件礼物,修道者拥有了太过清晰的记忆,悲伤也就不可逃脱。
夏如抱着双膝坐在椅子里,在苏真轻声细语的讲述中,不知不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她身上披着一件毯子。
苏真已经停了针线,缝好的衣服一件件地叠好,压在她的床头,约莫十余件,做工精细,无可挑剔。
“辛苦你了。”夏如说。
苏真没有回应。
原来他也睡着了。
修道者本不该如此嗜睡,可总有什么东西催促着苏真入眠。
病明明已经好了,苏真依旧会梦到了那个东西。
湖底。
自称妙莲的少女祭祖般将名贵的花与酒倾倒在他的身上,花酒之香醇美动人,短暂地遮蔽了他的怨怒。
他冷冰冰地躺在淤泥中,看着雪裙莲冠的少女趴在身旁啃食着女仙的尸体,无动于衷。
不仅是无动于衷,他甚至感到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传闻中,妙莲菩萨在这大雾弥漫的水中修炼了数年。
梦里的数年弹指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光彩照人的少女身躯腐败,裸露白骨,可这小姑娘却很高兴,她轻轻抹去嘴唇的肉渣,亲吻了弃婴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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