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传来悠扬的乐声。
梧惠一怔,随即心中警铃大作。这种乐器的声音她很熟悉,不久前才听过。水无君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梧惠靠近窗外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声源。
显然是埙的声音。与一般的埙不同,除了那种低沉、哀伤的声调外,还要玛瑙制的法器特有的清泠感。
“怎么回事……”水无君皱起眉,“玉衡卿在做什么?”
“也许不是玉衡卿。”
梧惠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知道,恐怕是徵带着埙,在不远处吹奏。虞府很大,能听得这样清楚,不可能在院墙之外。他已经进来了么?怎么进来的?
“不知这乐声有什么作用。若是能确定方位就好了,但我不能离开。”
梧惠开始后悔,当时不该答应让九方泽入梦的。如果九方泽在,他完全可以自己找到徵的身影,当面质问。可梧惠不行,她听不准,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她也不是虞府的人,找到另一个入侵者,又能做些什么呢?
大约从梧惠的焦虑中看出什么,水无君对她说:
“不要贸然行动。坐观其变,以静制动。”
梧惠只好守在叶月君和九方泽身边。她看到两人的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手指偶尔轻动一下。她不知这是正常的,还是受到了埙乐的影响。
更糟糕的是,屋外传来逐渐清晰的骚动声。
梧惠又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
“警、警察?”
许多穿着制服的警察持枪闯入,有序地排列在庭院内部。不请自来的羿昭辰大摇大摆地进来,抬高脑袋,大大方方地审视四下的一切。
“他来干什么?就这么硬闯?难道是……开阳卿的意思?”
“未必。”水无君说,“也可能他自有打算。这下麻烦了。”
虞府上下乱作一团,下人们被呼来喝去,集中到一起。一部分人被枪指着,聚到围墙之下,远离梧惠所在的楼房。看样子,他们是想将其他人隔开,来个瓮中捉鳖。已在楼附近的,则左右为难。大概因为被枪指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梧惠还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
靠近楼下的几个家丁拿着家伙,阻挡在两人面前。虽不敢与手持热武器的官老爷作对,但这两个没穿制服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他们姑且敢拿起武器反抗,履行看家护院的职责。他们大约是看不到二人眼中的三日月,才敢拿出这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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