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虚幻。
“可是我现在连自己都……都觉得,不值得信任。我在怀疑这些想法的真实性。”
“当你无计可施、无人可信的时候,就信自己吧。”神无君丢掉了烟头,一脚踩上去,“总比什么都没得信要好。世上的所有人都有所依托,有所牵挂。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常认为自己所安放心灵之物更加真实,有时甚至生出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但往往是这种人,在依托信仰处粉碎时,崩溃来得最快。”
“父亲,我也许还是太年轻了。至少想对您,我走的路还太少,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也远远不够我沉淀出自己的想法。但借用您的眼睛,我已经看了很远。”他说,“所以当我回过头认真审视自己的事时,才发觉竟是如此迷雾重重。”
“你已有意识地看到这点。”
“我希望不算太晚。倘若只有那一个人的面孔,就太没有说服力了。但我总有种感觉,那便是还会有更多线索等着我,它们总会浮出水面。即使,净是些没有依据的无根浮萍。我在羿家那些年,许多不经意的对话,不起眼的小事,都像是突然扎向我的针。细小却刺痛,还接连不断。他们在此时刻意地提醒我,要把我引导到某种怀疑上。”
“这就是你不信任的根基?也许你的世界本就疑窦丛生。”神无君碾了碾早已熄灭的烟头,淡然道,“我倒是可以明确地给你一个信息……不如说,我还很奇怪为什么你今天会问这种问题。我以为,羿家早就告诉你这件事了才对。”
“什么?”白冷略微后退了一步,“我没明白。”
“看来真的没有。奇怪,他们说他们会告诉你的,我才没有刻意说。他们是刻意的,还是真忘了?老实讲……我也没有太多时间见你,见面的场合和气氛,也不适合说这些——有时候甚至我都不记得这茬。”
“不是,不对,”白冷又向神无君靠近了两步,“您得告诉我,这到底是……”
“我觉得你现在不是接受这些信息的状态。”神无君拍了拍他的肩,“我不是不能告诉你,但你确定吗?我还是这句话:‘现在?’”
“我不确定。”白冷如是说,“我可能没有准备好。我以为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没什么,孩子。但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其实你该问的人并不是我,对吧?”
“嗯。”
“因为我们见得少,却又足够值得你信任,你才会首先想到来问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我刚才其实有怀疑你的记忆,是不是被做了什么手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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