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忍,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焦急,问赵明枝道:“赵姑娘,怎的你叫我便是‘卫三哥’,叫二哥,却只‘二哥’两字?”
赵明枝一呆,本来手中拿着炊饼,眼睛还看卫承彦脚边那木箱,猜测其中究竟是个何物,猛然听得这样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
而卫承彦问过之后,虽未得回答,却是忽然看向赵明枝坐的位置,面上露出些许狐疑神色来,又低头去看桌子,再看一旁李训。
他只觉二人挑的座位,怎么看怎么奇怪。
面前不过是张木桌,四角见方,四条边一条只有尺长,放个茶壶,放两杯子便挤了,眼下坐了三人,更是显得局促。
为了伸展手脚,他还特地把下头椅子往后拉了许多。
然而这一个“口”字桌,为什么二哥要同赵姑娘挨着坐,而不是对面坐?
明明对面坐更方便。
卫承彦虽然平日里看着性子粗疏,其实不过不愿费神而已,其实心细得很。
他本来就有了疑心,带着想法去看,越看越觉得问题大。
赵明枝很快回神,道:“不过随口一叫,若你愿意,我也叫一声三哥?”
既是有了猜测,卫承彦哪里还肯去当中插一脚,只恨自己方才口快,忙自摇头,笑道:“还是卫三哥罢,听得亲切些。”
他正说着,一旁那张桌子已是走了几人,新落座几个自京兆府方向来客。
诸人一副行商打扮,甫一落座,便招呼小二,先点了饮食茶水,各自搓着手脚等食。
想是闲着,他们便说起话来。
两边隔得甚近,对面说话声音也未压着,便是不刻意去听,也能辨出个七八分来。
原是讨论京兆府最近来了几名藩人首领,各领数十上百人,乃至数百人,除却带了不少藩地土仪,还在城中大肆采买。
藩人出手虽然大方,却是不知来意,叫这几个行商都在后头乱猜。
“是不是给节度送礼的?”
“不是才上了折子去蔡州骂人么?这样反骨仔,节度怎可能理会,必不会收的。”
“败也败了,降也降了,想来用不了多久,蔡州就有旨意下来,将来那几个同节度一般做官,自以为抖起来了罢。”
“听闻还都带了儿女过来,买了铺子产业,看着像是想要长久住下,还想做买卖。”
“要我说,那几个藩人真老实安份了,那不打也好,这几年有府中压着,还能过去做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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