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围出一处新的院落,植木成荫、栽花成香,自成藤蔓绕篱之趣,夫子帮他立了门牌,上书:墟里烟。取‘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之境意。
墟里烟外,是一片桃林,是村民为夫子桃李育人,感恩而栽,如今已有桃树万余株。桃林中,蜿蜒穿过从村中无名溪引来的溪水,桃花流水,自成超逸凡俗之美,吴名为其取名:桃花坞。
古木荫。虚室。便是现在他端坐的地方。
“肃静!肃静!”吴夫子拍打着面前案上的板笏,怒而无威地镇压着学生的抗议:“注意仪态,注意仪态!”
喝令无效。
夫子走到一个少年身边,耳提面命道:“苏斐,你眼皮都耷拉到肚子上去了!还听得出我讲的什么?”
“夫子,我是赵孟墨,不是苏斐,”那个被夫子提溜着耳朵的少年,嘟着嘴说:“您这眼神儿,越发出神入化了。”
“嗨!孺子不可教也。”吴夫子一甩衣袖回到讲案,重复着说话的毛病,多年未变:“孺子不可教也。”
夫子这一正儿八经的生气,倒是让那几个少年‘觉悟’起来,忙端正坐姿,异口同声哄道:“孺子可教,可教。”
“虚室能不能生白,我不知道,我却知道,须发肯定能生白,”吴夫子见状,捋着他那如层雪尽染的白胡子,笑着说道:“我老了,是真的教不了你们了。《礼记•曲礼》有云:男子二十冠而字。弱冠取字之后,你们便成年了,从此称字,顶天立地,为人敬重,我再管教不起!”
“这么说,我们也可以表字了?”其中一子,欢呼雀跃,其他捧场欢笑:“夫子可说过,讲到表字时,我们便可出师了。”
“注意仪态,注意仪态!我一早替你们表好了,别激动!切莫激动!”吴夫子示意那几个欢呼雀跃的少年安稳就坐。
“月婳村的赵孟墨,称字如意;
勾余村的苏斐,称字子介;
漆吾村的吴名,称字骨错;
雀麦村的卢钦,称字晚遇;
良馀村的樊箕,称字文庆;
条谷村的陈砚,称字子规。”
吴夫子不紧不慢,一一表字,边说边发字笺。那笺乃五采笺,每个人各自的字,都表在其间,衬上夫子行云流水的笔法,倒也别致,只是凑到一块,乍一看倒像驱鬼伏魔的符咒。
“夫子这字,表得绝了!”勾余村苏氏子介,终于听夫子讲些新玩意儿,兴致勃勃话痨又起:“知我们者,莫若夫子也!夫子这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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