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叫赵孟墨作哥,为何倒对我这般生分,称起公子来?”
荆芷兮平素在外也称赵孟墨为少爷,只有对着赵家人时,才刻意要称其为表哥,以示自己也是想融入赵家这个大家庭里的。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格格不入,以免外祖母更要将她推作外人,既然祖母表面上还维系了她一个外孙女的身份,她也不好拂了老太太的情面。
可是此刻,赵孟曾竟咬文嚼字,跟她计较起这尴尬的称呼来,一时有些难为情道:“公子门第贵重,断不能以同辈而论的。”
“哪有那么多断不能,我有一字,与他再像不过,曰:‘访陌’。昨日初到,因看太太视如墨如明珠,我怕唐突,才未曾报字。现在只说与你听。以后你也叫我访陌哥,可不是顺口多了。”赵访陌扶了一下差点儿滑倒的荆芷兮,一心想与她拉进距离。
“枉你高门贵府而出,竟说出这般孟浪轻薄之语,你也和吴骨错一样,觉着我不过一不识字的粗陋村姑,便可随意消遣了去,是吧?好,那么,再见,后会无期,你快回去吧。”说着,趟惯乡村巷陌泥泞的荆芷兮,再不等他,泪拂衣袖,扯起裙裾,奔跑而去,泥点溅上她的衣裳,若散落点缀的墨梅之花。
赵访陌见荆芷兮身影淹没在乡间小径,被那一片片摇曳生姿的花枝掩了踪影。便乘风而起,从杏树上折下三两花枝,握在手中,只一瞬,便又挡在了荆芷兮面前:“芷兮,你别生我的气嘛,我口无遮拦,我错了,还不行吗?”说着,他将那杏花枝塞到芷兮手中,笑言:“我家芷兮,和这花枝一样美呢,可不许哭鼻子了,哭鼻子便不好看了。”那姿态,像极了一个兄长哄着自家小妹。荆芷兮长那么大,未曾体会过兄友弟恭,一时受这呵爱,竟破涕为笑。
赵访陌从她头顶的梅花枝上,又摘下一朵红色的榆叶梅,很是细心地,插在她的发髻边,把着她的肩膀,笑道:“以后你不爱听的话,我都不说。我只要你高兴。”
这时,不远处的古木荫,上课铃声拉起,赵访陌便扯起荆芷兮的衣腕,大步向着桃花坞跑去,花掩映着二人飘逸的身影,恣意而唯美地铺展开少年的无拘无束。青丝长发在肩上起起伏伏,与白色裙摆一起飘舞在桃花的香风里,如若黑白相称的水墨之画,灵动地、陶醉在芷兮的心间。赵访陌偶或转头望向荆芷兮毫无城府的笑靥,他也眉眼上扬,笑得越发灿烂,那灿烂里盛开的,全是他的心意:芷兮,不管你成了谁,从今以后,让我照顾你……
“把笔还诗债,将琴当酒资……”夫子正在初室摇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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