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荣万府,雕梁画栋,屋厦百余间,亭台阆苑无数,占地有一坊(合六百亩地),家丁奴仆四百口,就在说话的功夫里,突然人间蒸发了,不得不说是怪事一桩。
若换作旁人在听,早咋咋呼呼、大惊小怪、东打西问,可是,奈何听众,是芷兮和夫子呢。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与骨错(离与)朝夕相处、骨肉相连的此二人,对诸如此般怪事,早已见怪不怪,甚至都不曾流露出一丝惊讶。
谢道荠欢欣雀跃,说起这段事来,见无人捧场,甚感无趣,谢道清扯扯她的衣袖,她便嘟着嘴坐回原地。谢道清随着说道:“不管它是如何没的,没的好!好过多几个皇族傀儡。”
“芷兮,他们几个,是深经磨难,国破家亡、流离失所、兵荒马乱,他们都顾不得琢磨这些了,”谢道荠指着她同行的几个国戚,给芷兮说:“可是,连你,也不觉得奇怪么?哪有那么一所大房子,一眨眼,连带人,都说没就没的?也不是被烧,也不是拆毁,难道,不是有妖祟么?你也不说句话。”
“我,也是深经磨难的,夫离家散,骨错死时,是挖心现形、抽皮剥筋而亡的,现在不知流落那里呢?”芷兮的眼中,泛出晶莹的泪花,这是她心间所想的话,磨骨钻心的疼,可是,这话,她不能说。
“妖,未必是祟,”芷兮是这样说了,来答复谢道荠的:“何况,这凭空消失一说,又未必不是神仙的手笔呢?神仙显灵,佑赵氏一脉,不也是祖荫的福祉呢?”离与是妖,却是最善的妖,而她这一语中,所说的神仙,自然是指化身赵访陌的木神之主木落。
“那定是神仙保佑无疑了,”谢道荠欢喜地应承。人间讲究求神拜佛,却未必真见过其所有,而芷兮,不仅亲眼见过那尊本神,而且还与之渊源甚深,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深意,只是这深情真意,是人不能解的。
此时,谢道荠双手合十,口念着:阿弥陀佛保佑,保佑我赵氏子孙,绵延福祚,祈祷着或许本便是子虚乌有的神。
而芷兮,却在心语:木落,你与那座深宅美院,从你还身在青囊之时,便结了缘吧,你那时顽皮,又是从人家偷金锭,又是偷粥,只捡着人家一家来薅,后来,又还金锭,又还粥,可是将人家熬粥的婆婆,吓得不轻吧。再后来,我与骨错,阴差阳错,作为罪妖重投世间,与你杳无音讯,你确是,虽被封神,却不就神位,来人间附身还债去了,摇身一变,成了荣万府的公子,却非万身荣宠,而是久遭鞭笞之苦,身陷谋逆遮丑之机。现在,流离一世,你的债,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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