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起:“连你,也嫌天阙清冷,奉养日薄,私逃来人间享受尊荣么?”
“嘘,”木落作出个嘘声的动作,对离与说道:“我在这里叫‘墨玉’,你别乱叫,仔细教人听了去,我日子更难了。我在这府上,是日日如履薄冰,何来尊荣可享呢?趁着墨孟大婚的喜气,才允我出入自由一日。要不然,日日将我幽禁在东府里,不见天日,牢笼一般。”
“这些年,经历了许多事,我当你稳重了,”离与抱怨道:“现在,偷偷溜出天界来人境不说,就说来人间,以你的修为,投个如何自在的,得不着呢,何苦还让自己身陷外表华丽的囹圄呢?”
“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说你好好的天界,住着多舒服,非要整点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六界变革,变什么不好,非要将三六九等中最末等的人,扶植到最高的位置上去,你可知你这叫‘颠倒乾坤’么?”木落开启了从前话痨模式,连珠炮似的,一枚接一枚轰击离与:“以致于,本便修为根基几乎为零的人类,现在的心,那叫一个飘啊,全都眼高于顶,于修身养性的事,可还有谁,愿意去沾么?连这棋盘,都成了装点门面的摆饰了,更遑论‘赏花阅竹、品茶抚乐,谈经论道’诛此之雅兴了。人境里,有句古话,叫作‘烂泥糊不上墙,’你可知么?”
如此放肆地,直击少典帝痛点,或许,是因为,他太长时间,没有机会,可以这样痛快淋漓地,数落数落离与的缘故吧。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做这‘烂泥’么?”离与也生气了,本来,他看那些千篇一律的奏疏,就已经焦头烂额、疲于应对了,好不容易半夜里溜出来松松筋骨,现在还被木落炮轰一番,心情那里能好,说话,自然不能客气:“再说了,就算我在将烂泥往墙上糊,跟你现在私自下凡,又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人间,我有债啊!”木落道:“我的神祇之牌位,不偏不巧,是靠月婳赵家来奉养的啊。即便现在你大手一挥,万朝归一,返璞归真,从头开始,赵家也更回他老祖宗的墨姓了,可是,他们,还是不饶我啊。你不信你就去天界木族的神龛,去看一看,全都叶黄枯瘦,等死了。我去问过苏龛,你猜苏龛说什么,他说,赵家,也就是现在的墨家人,说了‘木落作为一族之主,根底不干净,净偷摸主家的金锭,连一碗粥,都不肯放过,这样的神族,让他们饿死得了’。我是万般不得已,才听了司命星君的话,又来墨家‘附身还债’来了,依司命的原话‘我得赎到,墨家人,肯原谅我为止。’这墨玉的人舍,也是司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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