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你一步,一步,重蹈我的覆辙!孩子,我想让你,找一个她爱你甚于你爱她的女子,轻松幸福地,走完余生。”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未若哭了,这份永远都可能、现在也已注定了,要深埋心底的爱恋,还是教他,痛不自拔了:“即便有,我还是会选她。”
冥王哭了。
他看尽人生命态,却左右不了自己和儿子的命。为爱沦陷,便是对他父子下的魔咒么?以致万劫不复,都成定数。
未若说完,喝完杯底最后一滴药茶,披衣下床,平静地,离开了。
芷兮正在被解往花瘦坞的半路上,未若,走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行。安静而自然地,仿佛他一直都在。
“你来做什么?”芷兮脚上戴着镣铐,手上脖颈戴着木枷,问他:“在冥府,安生做个少主,岂不美哉。”
“美则美矣,”未若替她正了正枷具,好让那歪斜的枷尖,少摩擦她的肩:“只是,美事多不能随心所欲,我若是还能当少主,六界里不知多少人,要去少典那里参劾,我与你一样,人间还有罪待赎。”
又是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你也不必,随我一起去花瘦坞。”芷兮问。
“流离苑,你随我;花瘦坞,我随你。”未若答。
天空,叠起层层如絮的墨色的云,间或闪过一道亮光,山色被灰色笼罩,山脚下青翠欲滴的树叶,承接下漫天洒下的雨水,滴滴哒哒、淅淅沥沥,仿佛,浇透了二人的心。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绝乎事儿都有,”领头的解差,回头看一眼未若,说道:“还有人,上赶着,同赴花瘦坞的。倒是情深义重,准备一起去黄泉路么?”
“黄泉路,我倒是走惯了,”未若道,雨越下越大,冲刷着他的脸,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只是,这花瘦坞,我还从未见识。”
“疯子!”那为头的解差,听未若说起黄泉路,好似在说自家花园的小径,但觉不可思议,又不可理喻,吼了他一声,回转头去,再不管他了。
芷兮就着雨水,噗嗤笑了,凑到未若肩头处,唏嘘着说:“他若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得归你管辖,该多后悔现在,这般数落你。竟拿堂堂冥府少主,当疯子来待。”
未若伸手,擦擦她眼睑脸上的雨,嘴角浮上那不为人察觉的笑意,一本正经说:“你自己都前途未卜呢,还担心着人家的身后事。”
语气里,全是对她的心疼。别人如何待他,他从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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